哄。
可院內人多眼雜,他只的歇了這心思。
“看什麼,狗東西,少來礙我的眼。”李朔月面帶慍怒,幾乎是咬著後槽牙罵。
方逵一怔,臉上笑意瞬間消失,他心中委屈,失落的像只抓到獵物卻吃不到肉的大狗。
他正欲說幾句詢問,墨韻、竹棲便接連進了院子,他只能緊緊閉嘴。
兩人手裡拎著食盒,墨韻腳步輕快,直接進屋將食盒放至桌上,將幾碟兔肉一一擺開。竹棲落後幾步,也緊跟著擺出菜蔬。
墨韻擺完後,便蹦跳著站到李朔月的身後,殷勤地替他捏肩揉背,雀躍道:“公子,撥霞供已備好,什麼時候吃呀?”
“挑的是山裡最最肥嫩的雄兔!那灶上的老師傅刀工極好,切得肉片薄如蟬翼,瞧著真是了不得。”
李朔月這才朝幾人分去視線,他說怎麼一個伺候的人也無,原來都叫雨哥兒指揮著去弄這些東西。
方逵將銅爐擺好,然後才站在門口當樁子,他忍不住偷瞧方才才罵過他的哥兒,他今日穿了身月牙白的衣袍,梳了極簡單的牡丹髻,只簪了細花鈿、別了兩隻點翠簪花,瞧著極清新淡雅。
可臉色冷得很,彷彿能凍死個人。
李朔月翻了頁書,隨口問:“雨哥兒呢,怎麼不見他?”
竹棲道:“許是快回來了。”
“嗯。”李朔月將書扔到椅上,抬腳往堂內走。
小銅爐火已沸,墨韻殷切問道:“公子,可要這會用膳?”
李朔月微微點頭,於是墨韻便執筷夾起一片紅嫩兔肉,放進銅爐中滾了滾,待熟透了,才小心放進碗碟中,推到李朔月跟前。
竹棲見了他這副饞蟲模樣,忍不住輕聲罵了兩句:“饞蟲,我瞧著最想吃的人是你!”
“野兔這般鮮嫩,我就不信你不動心!”墨韻立馬反駁,又急忙伺候李朔月用膳。
“誰同你一樣?”竹棲輕哼了兩聲,替李朔月夾了兩筷子櫻桃肉,輕聲道:“公子嚐嚐這個,酸甜可口,最是開胃。我家公子最愛吃這道菜呢。”
“還有這一道三鮮……”
七八道菜,沒有喜歡的,亦沒有厭惡的,李朔月只嚐了一遍,便已有五分飽。
他剛停下筷,雨哥兒便提了另一個食盒進屋。
“公子,這是四爺令人熬煮的紅棗烏雞湯,可要趁熱用些?”
“四爺呢?”
“正在書房看未看完的賬本,說是晚上會過來。”
李朔月淡聲道,“盛一碗吧,總不好叫四爺的心意白廢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