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時毫不手軟,臉上甚至連害怕都沒有。我後背縱橫交錯的印子,墨哥兒身上也有,可他什麼都不知情,但因此遭了罪。”
雨哥兒深深地閉了閉眼,又道:“你再看看你,讓他刺了三四刀,又叫他拿石頭砸,若非呂阿嬤求宋阿姆救你,現在怎有命活?”
“怎麼可能、他——傷了你?”方逵一時間愣住,他就說當時怎麼嘉哥兒渾身是血,難道那些血是雨哥兒的?
“方逵,他是個沒有心的人,你再怎麼捂也捂不熱,陸四爺平時對他好嗎?送金銀送珠寶眼都不眨,還不一樣叫他藥倒?”
“他對你說的那些好話,早對別人說了無數回,他同陸四爺也說只喜歡他一個,可到頭來還不是將你勾到了床上?”
“怎麼經歷了這麼多,你還沒認清他?”
“他做這些,不過是想給自己求個自由身罷了。”方逵沉默片刻,認真道:“他說過,他害怕我們背叛他,因此才不敢帶著我們走。他境遇這樣可憐,我怎麼忍心責怪他?”
“境遇可憐便能當那等白眼狼,害要幫他之人嗎?卸磨殺驢也得等驢幹完活吧?”
“他沒有殺心。”方逵頓了頓,道:“我們都活著。”
他又重複了一遍:“我們都活著。”
不知是在說服雨哥兒還是在說服他自己。
雨哥兒一怔,立馬眼睛發紅,氣得渾身發抖:“你胡說什麼?我沒死,哪裡是他手下留情?”
“要不是我多了個心眼將毒藥換成了迷藥,現在早進閻羅殿了。”他冷笑一聲,“我哪裡有你那樣好的命,有一個能救你命的阿姆。”
雨哥兒從懷裡掏出一個木面具,砰一聲放到桌上:“這兩日能帶這面具的便能去見他,你去見見他吧,看看他如今的樣子,你還能不能喜歡得起來。”
方逵急忙欣喜若狂,急忙將面具藏進懷裡,激動道:“多謝、多謝!”
可雨哥兒下一句話就叫他心涼了半截,只聽那道氣息不穩的嗓音道:“方逵,你同他做不了真鴛鴦,早早死了心吧。”
“為何?”方逵本能地問過去。
雨哥兒輕聲道:“你阿姆,剝過他的皮,七次。”
“他要是知曉你是誰的兒子,殺你還來不及,怎麼會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