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夫夫二人日後的恩愛日子,方逵便激動起來,他眼神熾熱,再次鄭重承諾:“公子,我一定能救你出去。”
李朔月彎起眼睛,小聲道:“夜深了,逵郎。”
方逵愣了愣,才耳根通紅:“我伺候公子就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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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時末,“咯吱”一聲,方逵悄悄推開門,直奔後院的茅廁,一進去,他便將手帕包的東西全倒了進去。
他做賊心虛,急忙從旁邊的木桶摻了些草木灰撒上去,蓋得嚴嚴實實。
後院有口井,方逵提了水,將帕子仔仔細細又洗了一遍。這帕子不是他的東西,方逵連揉搓都不敢使勁,害怕給洗壞了。
他動作極快,洗淨了帕子便將水潑到院中,那水差點潑到剛進院子的趙猛身上。
趙猛不敢擺臉,笑道:“方大哥,你也來出恭?”
方逵點點頭,道:“我怕身上沾了味,提桶水洗一洗。”
兩人說過兩句話,方逵便抬腳往回走,趙猛嘀咕兩句:“險些將我的鞋都弄溼了……”
方逵再進屋,一切都與方才自己離去時沒什麼不同。
待簾帳內味散了大半,方逵才落下帷幕,又替熟睡的哥兒掖好被角,蹲在床頭看了約莫有半刻鐘,才戀戀不捨地回了自己原本的位置。
天大亮後,墨韻似是還未睡醒,給李朔月喂湯的時候不小心打翻了藥碗,整碗藥全潑到了被褥上。
連李朔月身上都沾了不少。
雨哥兒板起臉,教訓道:“墨韻,你莫不是睡糊塗了?怎麼做事毛手毛腳的。”
“好公子,好雨哥兒,我錯了,我錯了,我立馬收拾。”墨韻急忙朝眾人討饒,李朔月起身,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道:“罷了,你去要些熱水,我要沐浴。”
不用再被教訓,墨韻開心極了,急忙應下,小步跑了出去。
“竹棲,給公子重新拿套衣裳來。”
“這就來。”竹棲聞言,從耳房出來,翻開一側的箱子,左挑挑右撿撿,拿了身淡黃色的繡菊花的裡衣,“公子,這套如何?”
“拿過來。”李朔月精神不濟,連眼睛都懶得睜。
李朔月換完衣後,便被竹棲扶著,往窗側的榻上躺去。雨哥兒正欲收拾床帳,剛移開枕頭,便瞥見那底下藏了根手掌長的木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