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仍不時發出聲音,若惹來了其他人該如何?他臉色霎時間無比陰沉,再次將陸槐的衣衫撕下來一截兒,鐵青著臉,綁住雨哥兒的嘴。
手心全是血,確保他再無翻身的機會,李朔月才收回了手,眼前之人額頭、口鼻、胸口俱是血,將這副悽慘的模樣收進眼底,李朔月才對自己做了什麼有了實感。
方才一心想著要雨哥兒死,這會停下來才察覺到後怕,短暫的驚恐過後便是興奮、激動,他終於親手為自己報仇了!
李朔月雙眼緊緊盯著不斷吐血的雨哥兒,惡狠狠道:“是你自找的,是你活該,你該死!”
“你們都該死!”
“哈哈。”慘白的面色逐漸轉化為陰鷙,李朔月眼神陰鬱而又瘋癲,雙手掩面不斷髮出詭異的笑聲,瘦弱的肩膀笑到打顫。
雨哥兒氣若游絲,意識渙散,聽到這笑聲還是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那笑聲令他毛骨悚然。
心緒久久不能平復,李朔月幾乎察覺不到雙臂的刺痛,方才還生疼的骨頭似乎痊癒了。李朔月心知這會不是該得意的好時候,便狠心咬破舌尖,以此來保持清明。
害怕雨哥兒的聲音引來其他人,李朔月綁了他的嘴還不安心,便找到平日裝衣裳的梨木箱,將衣裳都扔了出去,而後拽著雨哥兒的腿,費力地將人塞了進去。
“好好待著吧。”李朔月面帶笑意看著縮在梨木箱中的哥兒,而後“砰”一聲,冷漠地合上蓋子,並給箱子上了鎖。
雨哥兒必須死,可他不想讓他死得太輕易,否則他日夜遭受的折磨算什麼?
這般想著,李朔月又走到窗邊,將鑰匙丟進插著菊花的細口瓷瓶中。
處理好了礙眼的人,李朔月強忍下激動的心情,悄聲將外間的窗戶推開了一條小縫,藉著悽慘冷白的月色,他發現院中他坐過的圓桌上,四五個漢子半趴在上面,地上也躺了一兩個。
李朔月透過小縫觀察,發現院子裡久久無人動彈,似乎是都喝醉了。
李朔月環顧四周,沒瞧見守夜的漢子,心下一喜,估摸著方逵同趙猛真的成了事,將這些人都灌倒了!
莊子裡靜悄悄,聽不著守夜的巡邏聲、亦聽不著奴僕伺候的腳步聲。
李朔月敏銳地察覺到轉變,心道:逃命的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