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好一切,過些年他們會生些可愛的孩子,就這樣和和美美地一直過下去。
可白五的出現打破了這種平靜。
內心被往日的陰霾所籠罩,李朔月手心冰涼,顫抖不止,回家進屋後,那股煩躁還始終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
從前他覺得擺脫白五不是什麼大事,任由他胡說八道,反正他左耳進右耳出,也不會對他有什麼影響。
可現在不同,他有了郎君有了朋友,他擔憂白五會對陳展或者葉水兒他們說些不該說的話。
雖他們幾家都不信風言風語,可白五要是一宣揚,村裡人便都知道,那些人的嘴他又不是不知道,白的都能說成黑的,且傳得有鼻子有眼。
若這些話他們不信還好,可保不住會心有芥蒂;若是直接信了,那便更糟糕了。
沒有哪個漢子能接受自己的夫郎曾經為了些吃食就願意叫人家看身子。
既是輕賤了自己,也是輕賤了別人。
那要怎麼辦才好呢?
院子裡,陳展立在柿樹底下,看著屋內枯坐的李朔月,眼底閃過一絲探究。
平日李朔月進了家門,不說滿屋子找他,起碼也要喊幾句“展郎”打招呼。
今日這般魂不守舍,真是少有。
—
心裡都裝了事,倆人晚上便沒有溫存。
李朔月心裡打鼓,不知如何開口試探陳展關於此事的看法,眉毛擰得都快打結了。
陳展亦睡不著。
李朔月靠在陳展胸膛上,鼓起勇氣小聲開口:“展郎,要是、要是有人說我的閒話,說我不知廉恥、溝引漢子,你、你打算怎麼辦?”
“?”
陳展眉心跳動,幽幽開口:“你現在不就是這般名聲,你指望我做什麼,打上門去?”
“我、我沒這樣說。”李朔月被陳展的話堵了一下,羞惱道:“我溝引誰了?”
“你沒溝引我麼?”
李朔月癟了癟嘴,裝作沒聽到,不接他的話茬。
他名聲這麼爛,陳展應當不會在意,這也算是好事,可不知怎麼的,李朔月心裡有些堵。
“李朔月。”陳展冷不丁出聲。
“怎麼啦?”李朔月臉頰貼過去,像只邀寵的狗崽子。
“你要是敢揹著我偷人——”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叫李朔月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寒意,他抖了抖,不由自主問,“怎麼?”
“我就把你賣進青樓做娼妓。”陳展邪笑道,“順便閹了你那個姦夫。”
“不許!”李朔月急忙坐起來,“我不會、不會的,我只跟你,陳展,天底下沒有比你更好的漢子了。”
“你也不許、不許把我賣進那種地方。”李朔月溼潤了眼眶,從自己的外衣裡翻出兩隻小巧的香包,將其中一枚塞進陳展的手心,而後縮排他懷裡,用他的手臂圈住自己的腰。
“這是我今日去求的香包,老和尚說能驅邪避瘟、祈福安神。”
“我最喜歡你了,展郎,我最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