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想要什麼?”李朔月踮起腳,雙臂環住男人的脖子,眼神潮溼:“那我伺候你,成嗎?”
“你只會這個?”
“我沒有東西可換呀!”
—
“審出來了?”
“……公子,他許是真不知曉。”繡裳神情忐忑,“墨韻向來天真,看不出那人的計謀也在情理之中,不如——”
“繼續審!”宋秋實氣急,“小賤人私逃這樣的大事他都察覺不到,我留他還有何用?”
“我送他過去,便是叫他替我看管,他倒好,叫人被耍的團團轉!”
“去,審,審不出來便殺了,我手下不留這樣的廢物。”
繡裳急忙止住話頭,道:“是!奴婢這就去審。”
一把火將添香閣毀了大半,姑娘哥兒盡數攜款逃脫,呂老嬤、葉嘉失蹤,派出去的暗衛有去無回,楚嫣病死在塌……
誰敢在這時候去觸宋秋實的黴頭?繡裳不好多話,只急步往燒了半截的柴房走,渾身是血的哥兒躺在地上,好似僅剩下一口氣。
凌波見了繡裳,急切問:“如何,公子可鬆口了?”
“不曾。”
血糊糊的哥兒聽了這話,立馬一骨碌爬起來,抱住繡裳的腿,哭天喊地道:“繡裳姐姐,我真的什麼也不知曉,醒來就在柴房,還被人捆住手腳……”
“你還說!若不是你什麼都沒發現,能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嗎?”
“我哪裡曉得他要逃跑?”墨韻癟了癟嘴,擦掉眼淚,道:“事到如今,我要如何?”
“凌波,這次只怕我也救不了墨韻了。”
凌波狠狠閉了閉眼,決絕道:“那我便帶他走,我只這一個親人。”
—
山陽城外,年邁的車伕趕著兩匹老馬慢慢悠悠前行,衛堇朝騎了匹高大的白馬,一人一馬散漫至極,行在最後方。
雨生掀開布簾,看著越來越遠的高城,心中難掩激動,他終於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觀棋緊緊盯著雨生懷裡的小嬰兒,好幾次都想將孩子抱過來,最後又作罷。
半晌後,雨生懷裡的孩子忽然哭鬧起來,觀棋作勢要抱,李朔月淡淡看了他一眼,自己接過孩子。
雨生從竹筒裡倒出買來的羊奶,一點點給小孩子喂。
觀棋觸碰不得,只得沒話找話,問:“公子,他們能找來嗎?”
“若找不來,我要他何用?”
李朔月淡聲道,當日衛堇朝鬆了口,只許他帶兩人,雨生要隨身侍奉,觀棋留下恐成會叫方逵知曉呂氏之死的真相,他便留下方逵、趙猛,讓他二人來京城尋他。
他相信方逵,他會尋來的。
小孩子喝到了羊乳,便止了哭,大眼睛撲閃撲閃,小手拽住李朔月的髮梢玩。
李朔月並未在意同他嬉鬧的孩子,風忽而掀開半截車簾,李朔月同衛堇朝視線相觸,一個茫然,一個嘲弄。
隨後車簾落下,隔絕兩人的視線。
李朔月垂下眼睫,忽而想到,衛堇朝雖然救了他,可他仍身陷囹圄,這輛馬車,不過是將他從一個末路帶向另一個末路。
可那又如何呢?
他已經沒什麼可在乎的了。
即便是他的軀體,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