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一層水意。
陸榆愣了一瞬,而後扔了酒壺將人攔腰抱了起來,他掂了掂懷裡人的分量,皺眉道:“怎麼瘦了這麼多?”
李朔月抬袖擦了臉上的酒,隨意道:“瘦了多少也不耽擱伺候大公子。”
“當嫖客的,花了銀錢,只管風流快活就是,何必管那些有的沒的。”
“大公子說這話,真叫人笑話。”
“牙尖嘴利。”陸榆抱著人往床邊走,“我瞧著宋秋實還沒教好你。你如今該討我歡心,惹怒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還想再受罰不成?”
李朔月坐在床沿笑道,“我錯了。不說那些,賤妾伺候大公子就寢。”
陸榆微皺了皺眉,眼神落到那張含笑的面龐上,並未多說什麼。
……
半晌後,身心愉悅的陸榆拿了奴僕遞過來的熱帕子擦身,饒有興致地看向身側之人:“你今日與往常不甚一樣。”
“有何不一樣?”李朔月眯起眼,神情睏倦。
“方才還說宋秋實沒教好你,看來是我想錯了。”
聞言,李朔月唇角彎起弧度,淺笑一聲:“你們都一樣。”
“什麼?”
“沒什麼。”李朔月撐起身體,理了理散亂的長髮,而後抬眼看向陸榆,笑容嫵媚。
“大公子辛苦。”
“我伺候大公子吧。”
陸榆揚起眉,詫異地看了眼面前的哥兒,眯了眯眼道:“我瞧你一肚子壞水,你想做什麼?”
“從前可不見你這樣識趣。”
“從前我蠢笨,識人不清。”李朔月無所謂道:“我昏了頭,才敢在大公子面前拿喬,從今往後再不敢了。”
“真叫我吃驚。”
……
翌日, 剛過卯時,陸榆便睜開了眼。
他靜靜看了會兒淺黃色的簾帳,忽然有些不可置信,他竟然在李朔月身旁酣睡?
兩個月前李朔月能用木簪刺傷他的眼,他昨日真是昏了頭,竟然將這一茬給忘了。
先前他便對自己心生恨意,如今又受了罰,難保不會將這賬算到自己頭上,再起殺心。陸榆忽而生出了一身冷汗,為自己的鬆懈與大意而後怕。
他微微側身,便見昨日與他相擁而眠的人,今日只留給他一個冷漠的背影。
陸榆嗤笑一聲:“怎麼,今日又成了貞潔烈夫,碰也不讓碰?”
語罷,他拽著胳膊將人轉過來。
手心的溫度令他一驚,怎麼這樣熱?
李朔月渾身發燙,他微睜開腫脹的眼皮,半清醒半沉淪地滾進了陸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