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二十五兩是買你做奴僕,不是做夫郎,你明白了嗎?”
“別整日想些有的沒得,老老實實,我還能給你口飯吃。”
李朔月愣在原地,如遭雷劈,眼前發黑,他將銀針扎進手指裡才勉強保持清醒,“……奴僕?”
不是夫郎嗎?
“不錯。”陳展直勾勾盯住李朔月的眼,殘忍說道:“昨夜的事,不要再發生第二次。安分做好你該做的,擺正自己的位置,不要做多餘的事。”
音落後,他又淡聲道:“畢竟二十五兩銀子,已經能買一個青壯漢子回來,我既然能買了你,隨時也可以賣了你。”
“王桂香把你賣給我,籤的是死契。”
李朔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陳展,陳展買他是做奴僕,並且隨時可以發賣了自己。
可前世他不其實娶了李夏陽嗎?
他說的不辦親事,其實是壓根沒想讓他當夫郎吧。
李朔月突然對自己成了可隨意買賣的奴才這事有了深刻的認知。
可陳展怎麼會這樣說呢?
“……是昨天——”
話尚未說完,陳展打斷:“是。”
“我以為——”
“不必。”
“同往日一樣,做好家中雜事,這些事不用我教你。”陳展想起了後院的三隻羊,又叮囑:“羊奶你可以繼續喝。”
餘光落在疊好靠在一處的兩床被褥上,陳展頓了頓,語氣略有些不自然:“晚上你自己打地鋪睡。”
轉眼他就看到李朔月滿面的淚和絕望的神情,陳展心突然擰了一下。
“……你可以……多加兩床被子。”
陳展說完就走了。
從頭到尾,李朔月只說了幾個字,手心被針扎出了好幾個血窟窿,他卻好像察覺不到疼一般。
心口被陳展撕成好幾瓣,李朔月無比後悔昨夜的唐突,如果他沒有做出那些事,陳展壓根不會這樣說。
怎麼、怎麼就是奴僕呢?
他到底差在哪裡?
李朔月趴在被褥上,哭得昏天黑地,陳展站在窗外吹冷風。
屋內的哭聲壓抑至極,像極了小哥兒第一次撲進他懷裡哭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