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九流?為何不老老實實去了賤籍,做個良人?”
“聽聞他從前叫人藥壞了身體,成了癮,時不時便得尋個男人替他解藥性。”蘇承昭嘆了口氣,“多的是王公貴族要替他贖身,可他不樂意。”
“可我瞧著他如此受人追捧,是另有緣由。”
“什麼緣由?”
“這我倒是不曉得了。”
陳展點點頭,隨口便轉了話頭,問:“你可知這京都裡,誰家有信佛之人?”
“信佛?”蘇承昭微微蹙眉,“那這人可不在少數。那些個官夫人,隔三差五便要去拜佛上香,可要論起真心,倒不見得有幾個。”
“不過文信侯府的老夫人信佛是出了名的,家中還請了僧侶,設有佛堂。其次便是刑部侍郎的正頭夫郎,畢竟在刑部當差,身上沾血。再有便是大理寺卿……”
蘇承昭將自己所知的說了個七七八八,他說的口乾舌燥,又飲了半杯茶,才問:“說了這許多,我還未問,你問這個做什麼?”
“王爺丟了件佛像,聽聞流進了京都。”
蘇承昭眼皮子跳了跳,沒敢接著往下問。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周王擊退北陵,立下汗馬功勞,在民間頗具聲望,甚至隱約蓋過了當今聖上,功高蓋主,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我方才所說的,家中都有死士暗衛,若孤身去闖,恐不好全身而退。”
“無妨,我今日只來問問你。”陳展語氣遲疑片刻,道:“東西在哪尚未可知,得邊尋邊等訊息。”
“那便好。”蘇承昭嘆了口氣,他還真怕陳展不怕死敢孤身闖人家府邸呢。
兩人又說了幾句,陳展便起身告辭,蘇承昭也並未多留,只讓小廝送了幾步。
於是,一刻鐘後,喬裝打扮的陳展便從偏門出了蘇府。
與此同時,寒玉也從後門出了蘇府。一輛金頂華蓋的馬車停在正門口,柳兒率先跳上馬車,小心翼翼扶著寒玉上馬車。
一陣熱風吹過,吹響了馬兒脖頸上的銀鈴鐺,幽香隨風襲來,既甜膩又苦澀,陳展甚至隱約嗅到了幾分腥氣。
他偏過頭,便瞧見一身淺綠色衣裳的人弓著腰,叫奴僕攙扶著上馬車。
陳展未瞧見正臉,只覺著那墨綠色腰封勾勒出的細腰一掌可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