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兄弟二人又商議了一回,陸槐再次讓步,他既想以低價將人贖出來,又不想叫他臉蛋、身體受損,只要陸榆能想出合乎情理的法子將人弄出來,他便不介意再讓他大哥幾日。
如今八字還沒一撇,可他便忍不住想探李朔月的口風。
李朔月面色難看至極,譏諷道:“四爺不想我活,何須用這些法子?我不如現在便投了那枯井,也省得你兄弟倆為我起爭執。”
扔下一句話,他轉身便走,陸槐害怕將人惹急了,急忙衝出去,一把將人抱進懷中圈住雙手,安撫道:“好了好了,你別惱,怎麼好端端就要尋死覓活?”
陸槐衣冠整潔,髮梢微幹,也不知在屏風後面躲了多久。
李朔月冷冷一笑,瞬間便紅了眼眶:“……他那樣欺負我,我遲早叫他逼死了去,你還要來勸我……我何苦苟延殘喘等著別人磋磨?”
“他往後不敢那樣對你,真的,嘉嘉。”陸槐急切道:“他在我跟前發了誓的,雖然我大哥比我混賬了些,但還是信守諾言的。”
李朔月眼眶通紅,淚珠忽然砸進陸槐的胸膛,陸槐一愣,再看懷中人悽然的神情,心中霎時酸澀不已,他急忙輕拍他的後背,低聲哄道:“好了好了,我不逼你。”
“你不願便不願,我往後不提此事了。”
“你少來哄騙我。”李朔月說話時哭腔極重,他賭氣似的:“四爺想得長遠,可我肚裡還沒有你陸家的種,你做什麼要贖我?”
這話一出,陸槐愧疚更甚,他揮退奴僕,將李朔月牽至床沿,兩人一道坐下。
陸槐將人重新摟進懷中,歉疚道:“你說到此事我才想起來,嘉嘉,我聽聞你有不了子嗣,那日我說這話,你怎麼不告訴我?”
“若我知曉,肯定不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四爺有心贖我,可我替你生不了子嗣,我又驚又喜,怎敢和盤托出?”
“我不說,四爺或許還能念著我、想著我,隔三岔五去閣內瞧一瞧我。如此這般,我在樓裡,總歸能有些盼頭。”
“我只怕四爺曉得了這事,厭棄了我,重新找了那姿色出眾的哥兒姐兒……”李朔月從陸槐胸膛裡掏出帕子擦眼淚,示弱道:“再過幾日,我便要回樓裡去。”
“媽媽阿姆是不許我心裡有人的,只將我往那肯出金銀的人家屋裡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