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賀歲安摟著的向禾四肢無力,由著他帶著自己靠岸。
靠岸一坐下,向禾只想躺著,她側頭看了一眼賀歲安,投以一笑,“謝了。”
他手上展開外衫,披在向禾身前,“先穿上。”
言語清冷,向禾微微努嘴照做,環顧四周,曾雲清抱著膝蓋哭泣,一旁曾縣令柔聲安慰著,拍撫著她的後背。
看來她也是嚇壞了,這會兒該慶幸才是。
向禾輕吐濁氣,捏著鏡子看向鏡面,裡頭出現張如民的身影,他還在掙扎著想掙脫紅線,卻無法動彈半分。
沉默半晌,向禾看向賀歲安,“可查到了?”
“嗯,先回去換身衣衫,以免感染風寒。”
向禾愣愣點頭,還未起身小臂已經被拉住,被他輕輕一提便站起身來。
難得看到他臉上不是溫潤的笑,向禾好奇之餘並沒有多問,而是回頭看了一眼曾雲清,“曾小姐,一會兒蒞臨府上與你說明。”
忽聞輕喚,曾雲清肩膀一縮,眼中顫動著驚怕點頭,“好……”
如此模樣看來是極度害怕,方才突然落水加之身後惡意,她還是能分辨出來。
向禾不再多言,跟上賀歲安上了馬車,加快趕往私塾。
馬車上,聞賀歲安吐氣,向禾側目,“方才多謝先生了。”
“不必再謝,”他抬手揉揉眉心,“怎的突然落水了。”
語氣恢復往常,向禾嘆氣,將春秋亭的事兒全部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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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登門縣衙,這次沒有去縣衙後庭,而是來了後宅。
向禾揹著刑寂給她撿回布包,慶幸當時沒有旁人經過,不然她的存根得被旁人偷了去。
向禾坐在院中石凳上,她身後站著刑寂。
賀歲安因要給學生們上課,沒空閒陪她過來。
兩人等了沒一會兒,曾雲清被一位婦人扶著出來,那是她的母親。
曾縣令手中拿著一份卷宗,行至桌前展開,“小先生說應當是這一家人,姑娘你看看是否。”
大家圍坐石桌,曾雲清靠著自己母親的肩膀,臉色蒼白很是虛弱。
向禾湊近了看,手指一一點過上頭的人名,找到一位李姓的人,因殺害其夫被關押,不等縣令盤問她便一頭撞死在牢中。
其子張如民前來認領屍身,還大鬧縣衙,這事兒寫得清楚。
“大人,這個張如民大鬧縣衙後,去了何處?”
曾縣令輕嘆,“他將母親屍身入葬,自刎墳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