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好似被浸沒在冰冷水中,那股子寒意逐漸擴散開來,四肢也跟著冰涼無比,胃裡在翻騰著,喉間瘙癢一下子又吐了一口血出來。
王榮興和蔣心月慌亂起身,倆人都不敢碰她。
“這、這是咋啦!心月你家鴨有毒啊?!”
蔣心月手肘擠開他,半彎著腰看向禾臉色,“你才有毒呢!向姑娘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還是……我家的鴨有問題?!”
十分難受的向禾勾起苦笑,“不是鴨的問題……”
賀歲安將她的身子扶著,半個身子給她支撐,“怎的無故吐血?”
口中腥甜很重,向禾顫著手伸向那碗湯,蔣心月立馬端起送她嘴邊。
隨著湯水流入喉間,清甜的味道遮蓋血腥味,總算得以緩和。
向禾捂著心口稍稍直起腰身,用力吸氣再吐出,氣息微弱連帶著聲音都很細微,“有、有人在背後對我做了什麼……”
話音剛落,她倏而緊抿雙唇,雙目開始漸漸染上寒意,雙手撐起桌面冷言道:“立刻回村子。”
只是不等她站穩,冰冷的雙腿一軟,整個人就要朝後摔去,一條手臂橫穿她的後背,將她扶住。
賀歲安一彎腰將她抱了起來,“看你很難行走,失禮了。”
向禾這會兒只覺頭暈目眩,視物不清,身上源源不斷的冷意還在繼續,她也只能任由他抱著下樓去。
刑寂趕忙拿起向禾的布包率先下去,王榮興和蔣心月急急跟在後頭。
蔣心月心都提起來,“這咋就吐血了……可別真的是鴨的問題……”
一旁的王榮興也擔心得不得了,還不忘安撫蔣心月,“向姑娘不是說了,不是鴨的問題,是有人在背後搞事。”
“向姑娘被下藥了?”
“……”王榮興欲言又止,“我真不知該怎麼說,你別問了。”
蔣心月心頭一跳,心思這其中還有別的事情?
只是不等她再追問什麼,刑寂已經驅趕馬車到門外,掀著車簾讓兩人進去,王榮興想要跟上,卻被賀歲安抬手止住。
“王少爺,此時你再跟向姑娘一同回去,只怕會惹來什麼非議,待此事解決,在下會命人去通知你。”
“那怎麼能行!向姑娘是我請來的,該我安全送……”
“兄長,”蔣心月扯住他的衣袖,“你可別添亂了,不說馬車裡有男子,單說這馬車要再上個你,向姑娘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王榮興踩著腳踏的腳頓住,他名聲跟賀歲安比起來,簡直天地之差。
想起方才在走來的路上,那些人的目光和閒話,確實會對向姑娘造成不必要的困擾。
他扭頭看了一圈兒,周圍也有百姓圍繞看熱鬧,紛紛猜測發生了什麼。
思量不過片刻,他收回了腳,“那行,屆時勞煩先生告知。”
刑寂放下車簾驅動大馬,王榮興和蔣心月目送馬車遠離。
直到馬車消失在大街的拐角,蔣心月才疑惑開口,“兄長,你有事兒瞞著我?”
王榮興看了一眼疏散的人群,轉身往樓裡走去,直到回到方才的包廂裡,看著桌上血跡,才輕嘆出聲,“向姑娘是位道長。”
“哦……啊?”蔣心月睜著震驚大眼,“道長?就、就那種抓鬼的道長?”
王榮興再次長嘆,“我祖母不是病了嗎?便請了向姑娘……”
他將自家的事兒和盤托出,蔣心月聽得一愣一愣的,她怎麼也想不到,一個村姑娘竟然是位道長!
頓時對向禾感到十分好奇,以後要跟她好好相處,定會有許多有趣的事情發生。
而她好奇的向禾,此時坐在馬車上重重喘息著,她衣襟和衣袖都是血跡,看著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