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還卡在喉嚨呢,獻王應該沒見過她才是。
而且這人看著她的眼神也太奇怪了些,雖然只有一瞬間,但還是被她看了個清楚。
不過獻王明顯沒打算同她掰扯,徑直開口:“不敢驚擾貴妃,臣告退。”
“王爺慢走。”沈如煙微微頷首。
看了一眼獻王匆匆遠去的背影,她心裡不解。
這獻王……實在同她心中的形象想去甚遠。
嚴格論起來,獻王同他們家應該是有仇的,要不也不會無緣無故壓著父親官途這麼多年,可她方才在他身上卻沒感受到絲毫惡意,反倒是被他周身的書卷氣驚訝。
瞧著也不像是個玩弄權術勾心鬥角的人,怎麼就那麼跟父親過不去呢。
而且說實話,獻王好歹也是一方藩王,若真有什麼過不去的仇恨,他們一家二十年來也不至於過的那樣滋潤,畢竟父親只是官途不順,可家裡卻再沒什麼不順心的,甚至因為家族累積的底蘊,於身外之物上也從未發愁。
雖說斷人前途如同殺人父母,可獻王二十多年孜孜不倦的給父親找事,從未做過旁的,也是蠻……持之以恆的。
沈如煙斂下心思,進了御書房。
“外頭有什麼,叫你這樣牽腸掛肚,連勞累的夫君都顧不得?”
她剛進殿就聽到這一道找事的聲音。
“外頭野花多的目不暇接,險些叫人迷了眼呢。”
“那依你說,是家花香,還是野花更招人眼?”趙玉樓語氣危險。
沈如煙佯裝深思,走至近前卻被猛然扯進懷裡。
她瞬間笑開:“夫君俊美無雙,外頭的野花哪裡及得上夫君一個手指頭。”
趙玉樓面色不改,非叫她誇了又誇著才給了個笑臉。
“你認得獻王?”扯了會兒閒話,趙玉樓這才問她。
“不認識。”沈如煙搖了搖頭,又道,“不過他同我父親應該認識。”就是這認識大概不是什麼好事。
趙玉樓也沒細問,畢竟朝臣之間的牽扯關係繁多雜亂,拿京城來說,數得上名號的人家,隨便拽出來兩家,都是拐著彎的親戚,實在不奇怪。
他查沈家父子時,只著重查了沈承硯,倒是錯過了沈恪與獻王的糾葛,只以為他年年考評優等卻不能升任是不會交際罷了。
沈如煙見他不知道,也沒再說起這個。
她雖然很好奇,不過也不是非知道不可,這到底是父輩的事,而且父親未必想叫她知道。
要不也不會連哥哥都一知半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