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走。
“放我下來,我不想見銅鱗蛇王。”全身無力,銀暴只是口中抗拒著樓蘭。
一把將銀暴摔在了地上,樓蘭忍不住了:“你簡直就像死犟的驢,難道就不懂變通嗎”
想起顧偉對自己的感謝,以及其餘因銅鱗蛇王產生的悲劇,樓蘭不禁哽咽。
“你以為……我就很想見它嗎?可是,如果你死了,我還怎麼去建立那座城啊,銀暴是我重要的夥伴的說。”
不知為何,銀暴的腦中突然閃過幼年時的場景:自己放棄後,義父羚王教導自己堅持。
雖然羚王很厭惡銀暴,但是作為父親無疑是合格的,於是銀暴不禁問了一嘴:“最近怎麼不見羚王?”
想起神殿中的兩具屍骨,樓蘭早就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他被銅鱗蛇王殺了,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沒什麼,去銅鱗蛇王那吧。”儘管心中一突,銀暴仍面不改色,雙爪搭在了樓蘭稚嫩的肩上。
靜靜地,一獸一人前行,銀暴從靈動的眼睛中看到了血絲——樓蘭已經很累了。
“對不起,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是我沒調整好心情。”
聽了銀暴的道歉,樓蘭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沒關係,我們是夥伴,以後不必說對不起。”
同伴啊……銀暴感到腦袋昏昏沉沉的,仍是幼時的場景,羚王讓他與同齡的孩子對練。
羚王告訴銀暴說:所有人都是敵人,而朋友只是暫時的。
“以後,可以和我介紹一下夜空極星的人嗎?”
“嗯,沒問題的說。”
沒有永遠的朋友嗎?可現在對我來說,似乎出現了例外呢,義父啊。
它想起了與樓蘭相識後的種種,終於,樓蘭感覺到了一絲不對——背上的身體變得冰冷了。
銀暴,死了。
一路揹著銀暴的屍體,漠視著路上人們的指指點點,樓蘭來到了銅鱗蛇王身前,對它伸手道:
“解藥,給我。”
扔給了樓蘭一個瓶子,銅鱗蛇王翻弄著銀暴的屍體,語氣略帶驚奇與挑逗道:
“有趣……其實,一天前銀暴身上的毒就已經發作了哦,居然沒有立刻就死掉,而是撐到了現在。”
銅鱗蛇王的意思很明顯:解藥給你又怎麼樣?反正他已經死去,樓蘭你已經救不了銀暴了。
躲開樓蘭的閃電,銅鱗蛇王帶走了銀暴的屍身,囗中又裝模作樣起來。
“身為異獸的叛徒,銀暴死後不能立刻下葬,當於恥辱柱上刻名,並在校場鞭屍示眾三日,然後燒為飛灰。”
裝作沒有看見樓蘭漆黑的臉色,銅鱗蛇王繼續道:“這件事,我希望由你親自去做……”
“你混……”
閉上雙眼,樓蘭深深吸了一口氣,腹中的翻滾得他噁心想吐,咬著牙回答道:“可以。”
樓蘭完全可以想象:年幼時,在義父的厭惡,以及族人的爭強好勝中,銀暴陷入了陰影。
好不容易來到了銀蛇城,銀暴辛苦地打造出人獸和平的局勢,卻因銀鱗巨蛇的一道命令毀於一旦。
在樓蘭的幫助下,走出陰影后,銀暴心中又是何等的決然,哪怕犧牲自己,它也要換來和平的明;
在遭到眾人拒絕,知道自己無法與銀鱗最後一戰時,銀暴心中深深的失望;
最後,驚變發生,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意義,銀暴心中徹底絕望,終於放棄了活下去。
與龍劍何等相似,樓蘭心中愧疚難受極了,沒有完全救治銀暴,他還在腦中不斷說服自己道:
以大局為重,以大局為重,以大局為重……
去你的大局為重!總有一天,不,很快,我就會為銀暴討個公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