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桂村,久而久之,一條小溪向村子東面蜿蜒而去不知盡頭。說是月桂村,不如叫月桂島,只有一條村民修建起來的木橋通往外界。
村子離潭水五丈高,形似微彎的手掌,掌中長著一棵十來個村民才能環抱的月桂,說是遮天蔽日也不為過,每年九月初便準時開放,整個村子都被籠罩在桂香之下。村民們的房屋是小指位置那片竹林砍來搭建,冬暖夏涼。
吱呀吱呀
一個身穿褐色粗布,腰掛竹簍的少年端著一碗黑色的湯緩緩走上了二樓,輕推開門,把湯放在桌上,看了看床上躺著面色鐵青的少年,搖了搖頭,躡手躡腳退出門外。
“咳咳...”
屋中傳來動靜,粗布少年臉色一喜,翻身跳下竹樓,不一會便連拖帶拽拉著一個揹著竹箱的老頭回來。
“咳咳,慢點慢點,老夫這把骨頭都快散架了!”一到樓下,老頭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左手叉腰,佝僂著身子,右手還被少年抓著,少年見他咳得厲害,也是一巴掌拍老頭背上。老頭兩眼圓睜,扭頭一口濃痰便吐了出去,大口呼吸。剛想用手拍拍胸口順順氣,見手還被抓著,大怒,“小兔崽子,還不快給老夫放開。”
少年悻悻放手,撓撓頭道:“陳獸醫,我這不著急嗎?救人一命勝造七個老婆。”
聽了少年的稱呼,陳姓老者勃然大怒,轉身就打算走,少年連忙撲上去一個鎖喉,老者登時吹鬍子瞪眼,忙拍脖子上的手錶示妥協。少年放開了老頭,轉身向竹樓走去,剛邁出一步,屁股便捱了一腳,一轉頭,耳朵裡傳來吱呀吱呀的聲音,老頭已經跑上了二樓,少年笑了笑,往旁邊地上一蹲,從竹簍裡掏出一根肉乾咀嚼起來。
屋內少年睜眼,剛欲起身,便感覺頭暈目眩,五臟六腑移了位一般,又咳嗽起來。
“小子,是碰上了打家劫舍的強人吧?”老頭捋了捋鬍鬚,又端起桌上的湯,“喝了。”
“老輩子,你是在演啥子?我還沒看過劇本。”少年緩慢坐起來,又捂著胸口咳了幾聲,“你怕是給我下藥了喲?老子胸口好痛。”
“對症下藥,良藥苦口,年紀輕輕就這麼怕苦,以後老了怎麼辦?喝了。”老頭眉頭一皺輕喝。
“我自己會把我自己熬成孤寡老頭啊,到時候社群給我送米送面送油,還要安排女大學生慰問。”少年拍了拍胸口算是緩了過來。環顧四周,“攝像頭在哪?這龜兒現在拍戲這麼先進啊?導演呢?我要去醫院,我可能得一場萬把塊的病。”
“???”老頭聽了一臉凝重趕緊上前,抓住少年手腕,臉色漸漸變緩,“沒傷到內臟,你頭部也未受重創,想來是昏迷久了做夢,說了些胡話,你好好靜養,餓了就喊外面的小兔崽子。”
“老輩子,我想拉屎,廁所在哪?”少年問道。
“茅廁就在樓下旁邊。”老頭說完似想到什麼,臉色大變,手一揮門就開了,而後從二樓一躍而下,“小兔崽子,老夫這爐養身丹要是糊了,我拿你小子煉藥。”說完火急火燎離去。
“臥槽,多大歲數了還吊威亞,主演都沒幾個這麼拼,老頭你跑龍套多少錢一天?包吃住不?”少年下床打算去上廁所,似想起了什麼,“那個啥,拉屎別拍,我真拉,如果一定要拍,給我標題打上精壯猛男,謝謝。”
“你醒了?來根不?”蹲在地上的少年舉起手上的肉乾揚了揚。
“不抽不抽,月球公共場合抽菸逮到罰款二百。到吸菸區再抽。”隔得有點遠,以為他拿的是煙。
“怎麼稱呼?”少年喊了一句,把手上的肉乾塞嘴裡。
“在下葉問,師承陳華順。”
“阿鎧,我爹起的,葉兄感覺怎樣?”
“露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