脅你;至於將你賣給雪兆,是因為我很缺錢;將你從大摩皇宮帶出來麼——很快,你就會知道是什麼原因了。”蓮生看著她,她的臉在月光下蒼白透明,清晰得連每一根睫毛都能分辨清楚。
“就算你不說,我也可以猜,你肯定不是天朝的人,也不可能是大摩的人,你的目的是希望兩國繼續爭鬥,但你既不想讓澹臺紫玉殺了李承俊,也不想讓李承俊贏了澹臺紫玉。希望這場戰爭繼續下去的人……會來自什麼地方呢……”
“哈哈,果然是徐遠征的女兒,並不傻。”蓮生笑得很歡,可語調裡卻帶著某些沉重得彷彿要讓人窒息的東西。
“戰爭啊……我的確希望他們狗咬狗,同歸於盡的結局當然是最好的,不過我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徐藍玉打了個冷顫,“同歸於盡?你……什麼意思?”
蓮生冷笑,“你不是聰明人麼,應該知道如果天朝和大摩這樣的強國都沒了,別人的日子自然好過許多。”
“別人?你是說雪兆和玉溪?難道你是玉溪人?”徐藍玉皺眉,想到了這樣一個可能。
“不,你們的眼中只有雪兆和玉溪,難道世上就再沒別的地方了嗎?鼠目寸光!哦,我倒是忘了,怎麼能夠在你面前提到這兩個人呢,他們一個是你的丈夫,一個是你的情人,都死了的話,你不是要變成寡婦?”
蓮生的話帶著強烈的惡意和諷刺,徐藍玉冷冷看著他,不說話了。
“怎麼,我說的不對嗎?你以為澹臺紫玉當時為什麼那麼瘋狂的攻打隕州城,現在那李承俊又為什麼一路馬不停蹄繼續開戰,這時候本該是兩國休戰調整的最好時機,他為什麼死不放棄?”
徐藍玉緩緩抬起頭看著蓮生,一雙眼睛璀璨得近乎光影難辨:“你究竟想要說什麼?”
蓮生垂下頭,似乎不想再看她一眼,低低地開口,“他們都是——為了你。”
“你真是高看我了。”徐藍玉說,心中卻如同一團亂麻,理不出頭緒。
“呵呵,是不是高看,很快就知道了。”蓮生臉上帶著一種神秘的微笑,徐藍玉看著他,一顆心慢慢沉了下去。
一路躲過瘋狂的大摩追兵,蓮生帶著徐藍玉出了大摩國境,徐藍玉途中想要逃跑,可是每一次都被蓮生髮現捉了回來,他像是貓抓老鼠一樣,隨意放她去走,可是等她以為自己快要成功的時候,又會將她的信心打破。
一個身體虛弱的女人,能夠逃去哪裡?
蓮生一路帶著徐藍玉,終於出了大摩,向隕州城而去,徐藍玉幾乎可以猜到,他此行的目的,是要將自己交給李承俊。
然而,他卻在一個分岔路口停住了,看著另一條路,勒住了韁繩。一路過來,牛車已經被換成了速度快得多的馬車,徐藍玉躺在馬車上,上面還鋪著厚厚的褥子,她知道,這個男人不希望她真的死在路上。
她掀開簾子,諷刺道:“怎麼,迷路了嗎?”
蓮生一言不發,驅趕著馬車向另一條道行駛過去,徐藍玉皺起眉頭,他不是去隕州城,到底要去哪裡?
馬車最終到達的,是一個破敗的城池,徐藍玉看著這個連城門都被人打爛的地方,覺得疑惑。一路過來,看到的人全都面黃肌瘦、衣衫襤褸、滿面愁苦,像是被折磨的沒有了人形。
馬車最終停在一所破舊的宅子前面,門前長滿了青苔,彷彿很久沒有人住過一般,破舊,衰敗,就跟這個城市一樣,毫無生氣。
蓮生竟然上去叩門,而門內,也走出來一個面容衰老的婦人,看見蓮生,居然激動的滿臉是淚。
徐藍玉掀開簾子,冷冷看著,沒有為這一幕久別重逢的戲碼感動。
蓮生低聲對老婦人說:“徐媽,馬車上有病人,幫我準備一張乾淨點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