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站在那裡,心中受到了巨大的震動,第一次意識到……徐藍玉這個女兒,在徐遠征心目中的地位。
為什麼?他不是一直對在京都飽受欺凌的自己無動於衷、漠不關心嗎?為什麼他現在的表現卻不是這樣?徐藍玉愣在那裡,拒絕的話終於還是沒有說出口。
徐遠征走出去的時候,拍了拍司徒若的肩膀,他渾身一震,看著自己一直崇敬的義父,發現他頭上不知何時已經生出了白髮,心中感情複雜難言。
只剩下徐藍玉和司徒若兩個人,沉默的呆在一個房間裡。
“如果你真的不願意跟著我,我不會勉強,只是拜託你,千萬不要害我了。”徐藍玉想起司徒若衣服下的道道鞭痕,不由得很是堵心,若是這個男人小肚雞腸,將受懲罰的事全部記恨在她頭上,這豈不是無端惹是非?
“不必,既然答應了義父照顧你,我會拼死遵守自己的諾言。”司徒若抬起頭,那清越的聲音裡含著不容質疑的決絕:“不論你怎麼討厭我,我都必須看住你!”
徐藍玉微微愣了愣,像是突然之間想起了什麼似的:“你不會藉機報復吧。”
她的這一句話,故意用漫不經心的口吻,很隨意地詢問著,末了,卻很認真地看著對方的眼睛。
司徒若毫不退縮地直視那雙眼睛,徐藍玉臉上最美好的便是這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此刻這雙深黑的雙眸蒙上了一層懷疑,卻依舊明亮的異常奪人心魄。他緩緩地回答:“我已經答應,違背誓言,必將死無全屍。”
“死無全屍?”徐藍玉不自覺的重複了一遍,她的腦海本能地閃過無數念頭,最終還是沉下心來:“好,我信你。”
她並不是信得過這個曾經陷她於險境的男人,而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不得不相信他。更何況,他和徐遠征之間,父子感情似乎十分深厚。既然是徐遠征親自拜託,他又發下這樣的誓言,想必不會輕易違背。
司徒若看了床榻上的徐藍玉一眼,聲音中多了一絲涼涼的嘲諷:“更何況,不需要我害你,你再這麼毫無章法的練習下去,很快也會自己躺進棺材的。”
徐藍玉愣了愣,怎麼這話聽起來很奇怪,好像是……“你不會是在關心我吧?”
太子真情
() 司徒若冷哼一聲,臉上卻莫名紅了紅:“要不是義父吩咐,我都懶的管你死活!況且,太子也這麼關心你,你若是再胡鬧,就真是太不識抬舉了。”
徐藍玉聽到前半截還笑著,可聽到後面臉色已經不太好看了,她斂下眼,臉上的表情很淡漠:“他關心我?只怕不是吧,他關心的是不要讓堂堂太子妃死在犒賞三軍的路上,更重要的是不要毀了他和徐家的聯盟,我們之間,橫豎不過是一場交易罷了。”
來這裡這麼久,她早已看出徐遠征和李承俊關係匪淺,當初若非看在徐將軍的面子上,李承俊又怎麼會同意娶自己?這幾年他對自己的疏離冷漠,只怕也是在向皇帝表明心跡,說明並沒有拉攏外臣、爭奪兵權的意思在裡面。
這個太子,心思詭秘複雜,恐怕她猜測的,也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
“你以為他是為了這些?”司徒若卻勾起嘴角笑了,瞥了她一眼,似乎在笑她看不明白,徐藍玉以為他有話要說,但他不過是低低地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為了讓徐藍玉儘快恢復體力,徐遠征特意招來軍醫替她診治,還開了幾副藥讓她喝。她倒是沒什麼特殊感覺,只是手上不時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果然是女孩子啊,不像男人那麼皮糙肉厚,只是拉弓而已,都磨破了皮……或許那藥物有些許安神的作用,她竟迷迷糊糊睡著了。
睡夢中,有一隻手,沾了涼涼的物體,輕輕在她的手上塗抹著,原本火辣辣的感覺頓時舒適了許多。
她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