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人遲遲沒有聽到上首的聲音,心裡也緊張的不信,後背的官服都被冷汗浸溼。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御書房的氣氛卻十分緊張。
終於,赫連亭開口,“下去吧。”
“微臣告退。”
欽天監監正鬆了口氣,立馬行禮,起身離開。
赫連亭低頭看著這偌大的御書房,腦海中想的卻是以前的往事,紛紛擾擾,湧上心頭,讓他有些愣神。
無獨有偶,江南八百里加急傳來的訊息,可謂是打了赫連亭一個措手不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官鹽在運送途中,多次發生意外,消失的無影無蹤,江南一代的百姓無鹽可食,民不聊生。
“這件事情為何才呈報上來?”
赫連亭在朝堂之上,第一次發如此大的火氣。
官鹽關乎著朝廷稅收,更何況鹽向來是由國家管控的,如今竟有人膽大包天到將注意打到他的頭上了,他如何能不生氣。
朝中大臣噤若寒蟬,不敢輕易說話。
“趙青甫,這件事情,你可知道?”
赫連亭看向趙青甫,眼神犀利,像是要看到他的內心裡面。
趙青甫上前,不卑不亢的說道,“皇上,江南是官鹽的生產地,從鹽倉將官鹽運往國內各地,大多都是走水路,而水路的必經之地乃是江南渠。江南渠年久失修,運有官鹽的船會有翻覆的風險。”
“那為何每次都是運送官鹽的船在江南渠翻覆?”
赫連亭臉色鐵青,趙青甫不敢再說話。
到底是丞相,赫連亭也沒有當著群臣的面斥責他。
赫連亭看了一眼眾人,皆是沉默,竟無一人敢上前出謀劃策,越看越生氣,直接拂袖離開了,只留下一道命令。
“派戶部的官員去查,一定要給朕查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戶部的人領了聖旨,立馬派出一位勵精圖治的官員前去檢視情況。
江南是生產官鹽的重地,一直都是有官府把控的,若是真的出了事情,恐怕所圖甚大。
雲家。
“你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了?”
雲棠聽著外面傳來的訊息,下意識看向江霖。
“棠棠,江南距離京城這麼遠,為夫如何能知道江南的訊息。”
江霖也很無奈,雖然他知道自己在妻子心中很厲害,但他也沒有達到如此手眼通天的地步。
“那你知道這件事情是怎麼回事兒嗎?”
雲棠話音剛落,她自己都沒忍住笑了,他如何能知道這件事情是怎麼回事兒呢。
“這種事情,無非就是官匪合作的把戲。”
江霖輕飄飄的語氣讓雲棠睜大了眼睛,“官匪合作?”
“嗯。”江霖點頭,“尋常的匪盜做不了這麼大的買賣,除非官府內部有人。”
“就跟我以前看的那些電視劇演的一樣?”雲棠不免咂舌,“電視劇演的竟然是真的?”
“半真半假吧,”江霖說道,“這次戶部派去的官員,夠嗆。”
“那怎麼辦?”
雲棠倒是沒有那麼大的格局,她只是不喜歡事情脫離控制的感覺。
從百姓中來,自然要回到百姓中,這種損害百姓利益以滿足自己的私慾的事情,實在是讓人無法忍受。
“教了那小子那麼多年,也是時候看看他的能力了。”
江霖意有所指,雲棠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可如今他還在護國寺,這件事情如何也輪不到他的頭上。”
“不急,再等等,”江霖神秘兮兮的模樣,釣足了雲棠的胃口,“那小子不會坐以待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