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霖腳步一頓，沒有回頭，繼續朝前走。
“我會等你的。”
雲棠目送著他離開，緊緊握住了手中的糖葫蘆。
直到再也看不見，雲棠才收回視線，重新回到了殿內。
秦嬤嬤還是很有眼色的，周霖過來的時候，她未曾出現過。
她沒想到的是，傍晚喚雲棠吃飯的時候，她手中竟然還握著中午的糖葫蘆。
“姑娘，屋裡溫度高，糖葫蘆要化了。”秦嬤嬤提醒道。
雲棠低頭，融化的糖液順著籤子低落，在她的手上氤氳出道道痕跡。
盯著糖葫蘆看了許久，最終還是低頭，將糖葫蘆吃了下去。
“嬤嬤，你說，我……”雲棠低聲問道。
“姑娘，你剛才說什麼？”
後面的聲音，秦嬤嬤聽不真切，不由得多問了一句。
雲棠搖了搖頭，“沒事兒。”
秦嬤嬤看了雲棠一眼，心中也有所猜測，卻也沒有多問。
“姑娘，身子要緊，先吃飯吧。”
“嗯。”
今天冬天的冷宮，比以往都要暖和。
雲棠的內心卻一片荒蕪，不知所措。
……
年關將近，宮裡宮外都在忙活著過年事宜，冷宮也不例外。
“姑娘，這些都是過年要貼的東西，你喜歡哪一個，貼在你的屋子裡。”
雲棠已經從之前破敗不堪的大殿搬了出來，換了較為整潔的偏殿。
偏殿佔地面積小一點，再加上週霖之前帶人整理過，即便是在冬天，室內也是溫暖如春。
而這段時間，周霖也是藉著拜訪姑母的幌子，多次偷偷前往冷宮。
“你這樣真的沒事兒嗎？”
雲棠手中捧著烤紅薯，熱乎乎的紅薯散發出水蒸氣，朦朧了她豔麗的眉眼，多了一次嫵媚的柔弱。
周霖直接看呆了，“真好看。”
他也沒想到，當初那個乾巴巴的，看起來也就五六歲的小丫頭竟然只比他小一歲。
他今年已經九歲了。
雲棠羞紅了臉，低下頭，不敢去看對方的眼睛。
周霖率先反應過來，看到雲棠的反應，不得不說，他的內心還是很開心的。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他是不會感覺錯的，高興的感覺，還挺好的。
“快吃吧。”
雲棠低頭，動作幅度非常小的開始啃紅薯。
周霖嘴角含笑，僅僅是看著她吃東西，他就有一種很滿足的感覺。
“棠棠，你的新年願望是什麼？”周霖突然問道。
雲棠被他的話驚到了，差點被噎住，緩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將眼中的生理眼淚憋回去。
“還沒到新年呢。”
“沒幾天了，不得給我點時間準備準備嗎？”周霖理所當然的說道。
雲棠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他們之間，硬說關係的話，他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呢。
現在，他卻在問她的新年願望。
即便雲棠再無知，她也意識到他們的關係有些不太正常。
可是，對於這來之不易的溫暖，以及她內心深處的卑劣想法，雲棠沉默了。
“嗯？”沒有得到回應，周霖扭頭看向雲棠，“怎麼不說話？”
“我……”雲棠很快收回思緒，看著周霖，終是說道，“我希望以後能有機會和你一起過新年。”
等到我有能力出宮的時候。
雲棠在心裡默默補充道。
但是，周霖他並不知道雲棠的心裡話，他只聽到了——雲棠想要跟他一起過新年。
在周霖的印象中，一起過新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