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大公主，二公主，戶部尚書家的李小二，兵部尚書家的王小三……”
周霖唸了一堆名字，有些是皇上所熟知的，有些雖沒聽過名字，卻也能從他的稱呼中猜到他的身份。
而周霖每說一個名字，皇上的臉色就黑下一點。
到最後，皇上竟是沒控制住自己的脾氣。
“放肆！”
手邊桌案上的東西全部被皇上推了下去，劈里啪啦的聲音響徹整個御書房。
周霖下意識護著雲棠，而皇上卻是紅色眼，看向雲棠。
“棠棠，你放心，朕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的！”
雲棠臉上露出乖巧的笑容，“不用啦，都已經過去很多年了，我不想要追究了。”
帝王家的親情，薄弱的一捅就破。
她不想如此大張旗鼓的報仇。
何況，他的怒火大概也不是因為心疼她吧。
帝王之尊，如何能容忍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發生這樣挑釁他帝王尊嚴的事情呢。
看著雲棠站在臺下的模樣，皇上突然有點恍惚，一時之間竟有些分不太清楚，眼前這個人到底是她，還是他們的女兒。
“敏敏……”皇上脫口而出。
周霖注意到皇上的狀態，微微眯眼，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棠棠，你現在還小，還不懂世間情愛，留在宮中，父皇恢復你的身份，給你無上尊容，好不好？”
說到後面，皇上竟然用上了誘哄的語氣。
周霖要被氣死了，要不是還尚存一息理智，他甚至都要罵人了。
實在是欺人太甚，當著他的面要拐走他媳婦兒，當他是死的嗎？
“皇上，雲棠雖年紀尚小，卻也懂得，阿霖是真心待我的，
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
雲棠突然跪下，“請皇上恩准。”
周霖一看媳婦兒都跪下了，立馬跟著跪下。
“請皇上成全。”
皇上看著跪在下首的兩人，不得不承認，二人看起來就十分登對兒。
“即便因此不能恢復自己的身份，你也要堅持嗎？”
皇帝看著跪在下首的女兒，心中無端想到了當年那個倔強的女人。
“是。”
一如當初，她也是這般堅持。
可是，她的堅持卻不是為了他。
如今，他們的女兒，這般堅持，也是為了別人。
皇上突然覺得有點累，靠在椅背上，第一次，失去了皇上該有的姿態。
“你們先退下吧。”
周霖抬頭，還想說話，結果眼睛餘光卻看到了皇上此刻的狀態，立馬低下頭，不再說話。
而趙瑞恰好擋住了周霖的身體，讓上方的人也看不見下首的情況。
“周小將軍，殿下，請吧。”
到底是在皇上身邊伺候的老人，如何能不瞭解皇上的心思呢。
一句“殿下”，周霖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御書房門口。
“多謝公公提醒。”周霖道謝。
“這些都是咱家應該做的，”趙瑞微微躬身，低聲說道，“惜貴妃娘娘或許在等著您二位呢。”
周霖很快反應過來，“多謝公公提醒，我這就帶著棠棠去找姑母。”
送走了周霖和雲棠，趙瑞又走了進去。
剛進去就聽見皇上的聲音。
“趙瑞，朕當年是不是做錯了？”
趙瑞躬身，說道，“皇上是不會錯的。”
皇上沉默。
良久，他嘆了口氣。
“終究是朕搶了人，束縛了她一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