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比哭還要難看。
周夫人也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他決定成婚了？”
惜貴妃沉默。
“既不是成婚，為何愁眉苦臉的？”
惜貴妃的眼淚，瞬間落了下來。
沒有了彆扭的笑容，即便是面無表情的模樣，卻因為美人垂淚，多了一絲柔弱，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看開點吧。”
周夫人上前，遞出一塊手帕。
惜貴妃接過，擦乾眼淚，調整了情緒，又恢復了以往嘴角含笑，人比花嬌的模樣。
“冷宮那個小丫頭，你猜她是誰？”
惜貴妃換了個話題，周夫人看了她一眼，並未阻止。
“她的女兒？”
周夫人沉吟片刻，問道。
惜貴妃沒說話，周夫人就知道自己是猜對了。
“那你……”
周夫人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口。
“你知道的，被困在深宮之中，非我所願。”
周夫人嘆了口氣，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惜貴妃，“皇上雖不是完美的夫君，卻也比那個男人對你要好，你這又是何苦呢。”
惜貴妃沒說話，算是預設。
大殿內一下就陷入了針落可聞的安靜，甚至連呼吸聲都有跡可循。
半晌，惜貴妃開口了。
“我知他不是良配，”惜貴妃眼中隱隱閃爍著淚光，“可情竇初開的年紀遇上了他，是我的劫，我認。”
周夫人給她擦乾了眼淚，倒也沒有指責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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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罷，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如今的後果也算是懲罰。”
惜貴妃被周夫人的話都笑了，臉上綻放的笑容如同雨後芙蓉般璀璨奪目。
“得虧我今兒進宮了，否則還不知道你一個人要如何傷神呢。”
周夫人點了點惜貴妃的額頭，對於她來說，眼前這個姑娘，即便再尊貴，在她眼中依舊是那個抱著她哭的傷心的小姑娘。
“不說我的事兒了，”惜貴妃摸了摸自己的臉蛋，繼續說道，“霖兒對於冷宮那個小姑娘是什麼態度？”
一說這個，周夫人可就有的說了，繪聲繪色的開始講述那天發生的事情。
惜貴妃抿唇輕笑，似是沒想到自家那個小侄兒竟然還能有如此霸道的一面。
“那你們呢，”惜貴妃問道，“你們是怎麼想的？”
“還能怎麼想啊，看他自己唄。”
周夫人一臉無奈，“你知道的，他向來主意正，即便是你哥哥，也很少能改變他的主意。”
惜貴妃點頭，“那行，先照看著吧，到底也是她的女兒。”
周夫人點頭，“是啊，當初還以為活不下來呢，沒想到啊。”
“活著到也不一定比沒了好，既然知道了，斷沒有見死不救的道理。”
周夫人拍了拍惜貴妃的手，“是啊，走一步看一步吧。”
至少，冷宮要比其他任何地方都要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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