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在昏暗的光線中肆意飛舞著,客廳裡曾經擺放整齊的傢俱,已化作一堆毫無規則的碎木,好似被巨獸粗暴地踐踏過。
牆壁千瘡百孔,大塊的牆皮剝落,露出裡面斑駁的水泥,一道道裂痕彷彿是猙獰的傷疤,訴說著剛剛那場驚心動魄的惡戰。
看著將軍倒在地上不再動彈,我的雙腿一軟,直接癱坐在滿是碎屑的地上,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動破舊的風箱,發出粗重而急促的聲響。
我的左手已廢,右手也無力地垂在身側,指尖還在微微顫抖,那是精神力過度消耗後的餘韻。
汗水和血跡混合著灰塵,在我的臉上劃出一道道髒汙的痕跡,頭髮也溼漉漉地貼在額頭上,狼狽不堪。
確定將軍已經失去了生機,我緊繃的身體才緩緩放鬆下來,仰頭靠在身後的殘牆上,閉上了疲憊的雙眼。
剛閉上眼睛,一陣細微的腳步聲隱隱傳來,打破了周遭的寧靜。
我睜開雙眼,只見一臉病態的鐘三郎率先走進了房間。他的面色蒼白如紙,眼眶深陷,雖然看起來有些虛弱,但是雙眼卻閃爍著銳利的光芒。
緊隨其後的,是有著冷豔外表的梅香。
她的身姿挺拔,步伐輕盈卻又沉穩,一襲黑衣更襯得她冷若冰霜。在高挺的鼻樑下,薄唇緊抿,不帶一絲笑意,一雙美目流轉間,盡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
地上,將軍的屍體橫陳,鮮血已經乾涸,在地板上暈染出一片觸目驚心的暗色。
鍾三郎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將軍,然後走到我的面前,聲音帶著幾分急切,問了一句:“將軍……已經死了?”
我對著鍾三郎點了點頭,得到肯定的答覆後,他仍不放心,上前俯身仔細檢查將軍的身體,雙手在將軍的脖頸、胸口摸索。
良久,他才緩緩起身,面色凝重,確定將軍已然氣絕身亡。
“既然將軍已經死了——”鍾三郎面色凝重地看向我,“那我得馬上回去通知齊鴻飛和獅王他們,趁現在將軍手下群龍無首,我們必須聯合起來馬上採取行動!”
說著,他轉身就要離開,臨走前,又看向梅香,囑咐了一句:“你留在這裡照顧好小問。”
梅香微微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
鍾三郎的身影消失在門外,腳步聲漸漸遠去。
房間裡,只剩下我和梅香,她緩緩走到我的身邊,聲音顯得低沉而憂慮:“現在將軍雖然死了,但是忍者還活著。他的實力僅在將軍之下,即便是齊鴻飛和獅王這四個特級玩家聯手,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的確,作為極樂世界的二把手,如今的忍者幾乎是最強的存在,要想打敗他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梅香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你現在受了重傷,而且……你和他以前的關係是最好的,即便是你恢復傷勢,我怕到時候……”
我深知梅香的擔憂並非毫無道理。在目前的局勢下,任何一點情感的羈絆都可能成為致命的弱點。
“你不用過度擔心,畢竟,這一次是我們這些玩家聯合起來,相信一定可以打敗他——”我開口試圖安慰她,卻被她打斷了。
“你不瞭解他,他的忍術出神入化,隱匿、突襲,樣樣精通。”梅香搖了搖頭,臉上帶著一絲苦笑。“如果真能打敗他,恐怕我們付出的代價會很大。”
我沉默了片刻,然後朝梅香淡淡一笑:“事在人為,你看,將軍不還是被我一個人殺了嗎?現在有這麼多人聯手,相信一定能夠成功的!”
梅香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你說得對,我們不能喪失信心,自亂陣腳。這一次我們一定——”
她的話還沒說完,我突然吐出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