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獄之中,柳勤已是灰頭土臉,一身囚服破爛不堪,身上還帶著那日被打而沾染的血跡,哪裡還有半分刺史的風光模樣。
忽然,牢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柳勤猛的睜開來眼,趴到牢房的欄杆之上想要看清來人是誰。
只是見到來人的那一刻卻大失所望,但他依舊還是保持著禮數,“臣拜見睿王殿下。”
牢房門被開啟,屏退左右之後睿王譏諷的聲音響起,“你還以為自己是刺史呢?莫要忘了你的官職已經被罷免了。”
柳勤的拳頭緊了緊,但眼前之人莫要說如今,就是他還是杭州刺史也依舊得罪不起。
只能強忍著嚥下屈辱,改了口,“是,罪民見過睿王殿下。”
睿王見他這副樣子,說道,“能屈能伸,怪不得如此年紀就能高居刺史之位,看來你也是有些本事的。”
說罷,頓了片刻又嘲諷了他一句,“但腦子不清楚,還是個畜生。”
柳勤再次忍了下來,連連叩首求饒道,“殿下,殿下,罪民是隻是一時糊塗,這才做了些錯事,求殿下開恩,饒我一命吧。”
睿王頗為嫌棄的往後退了兩步,“饒你一命?你想的倒是挺美啊,你看看杭州都被搞成什麼樣子了,烏煙瘴氣,民不聊生,就是殺你一千次都難以彌補。”
柳勤聞言眼珠子一轉立刻改變了策略,往前爬了兩步,語氣卑微至極,“只要殿下能幫我,我願獻出半數家產。”
睿王不動聲色的接著往下套話,“你的罪責可是要抄家滅族的,想要孤幫你,半數家產能有多少?孤可不缺銀子。”
柳勤一聽彷彿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急忙道,“定不會讓殿下失望的,若是不夠我願意出七成,只是您總要給臣留些傍身的銀錢。”
睿王見他始終不願意說出具體的數字,等了許久便以退為進擺了擺手後說道,“還是算了,為了些錢搭上陛下對孤的信重著實是不划算,你還是好自為之吧。”
說罷,抬腳就要離開,柳勤也是著急了,急忙道,“殿下,臣願出六十萬兩銀子,若是殿下不滿意也可以在商量。”
睿王心中冷笑一聲,一個小小的刺史,在家產已經被查抄的情況下,竟然還可以拿出六十萬兩銀子,還真是小看了他啊。
他停住離開的腳步,接著循循善誘,“可你的府邸都被抄了,所有的財產都也被查抄了,你還能拿出來嗎?”
柳勤此刻只想著活命,腦子也已經完全不清楚了,急忙點頭,“可以,臣府邸中的只藏了一小部分,大多數身家都是分別藏在幾處別院的,殿下放心,只要您能讓我活命,臣定然會如數奉上的。”
睿王聞言,心中憤怒不已,貪墨如此多的銀兩,不知是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得來的,他竟然還洋洋自得。
甚至到了此刻,還絲毫沒有悔改之意,只想著如何活命。
睿王冷哼一聲,“孤還真是小看了你,沒想到你竟然藏的如此之深啊,幾日了什麼都沒有審問出來,若非是為了活命不怕是永遠不會吐出來。”
柳勤面色一變,“你詐我?”
睿王哼笑道,“就是騙你又如何?既然已經露了馬腳孤勸你說出實情,還能少受些罪,否則這皮肉之苦你怕是撐不下來。”
柳勤狀似瘋癲,怒聲道,“不可能,你做夢。”
他已經開了口子,那麼接下來說不說就由不得他了,睿王一揮手很快就有兩個暗衛將他架了出去。
不多時,最裡面的刑房之中傳出陣陣慘叫聲,睿王坐在椅子上一臉玩味的看著對面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的,正在承受萬蟻蝕心之痛的柳勤。
蔣虎站在一邊,看著他這樣子滿意的點點頭,對著睿王說道,“殿下,看來這高句王室的秘藥效果著實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