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類似老父親的感慨。
知知笑嘻嘻的,伸出手想摸摸小豹子,母豹子對她齜了齜牙,她又把手收了回去。
薄司澤看著這一幕,也緩緩蹲下身子。
只見他動作極為隨意,直接從母豹子肚皮底下,看準了一隻 “運氣不佳” 的小豹子,大手一撈,便輕巧地將那小傢伙給拎了出來,隨後手腕一甩,就把小豹子徑直扔進了知知的懷裡。
興許是聞到了薄司澤身上有自己丈夫的氣息,又或許是這人殺氣重,護崽心急的母豹子竟破天荒沒有跟薄司澤對著幹。
假模假樣的兇了一會兒,可那氣勢明顯有些不足,隨後便無奈地趴下身子,趕緊把自己剩餘的幾個崽兒往肚子底下又墊了墊,用自己的身體趕緊護住。
軟乎乎的小毛團兒尚未長出鋒利的牙齒,小小的爪子也是軟軟的,還沒練就力量感十足的抓力,活像只小貓。
知知輕輕摸一下那毛茸茸的小身子,薄司澤哪隻眼睛都看得出來她喜歡的不行,勾了勾唇角。
“你是怎麼找到他們的?”她問。
薄司澤緩緩站起身來:“憑感覺。”
走到一旁的石壁前,隨性又慵懶的輕輕靠著石壁,從內衣袋裡摸出支菸,不緊不慢。
“我跟它在一起很久很久了,不論我在哪裡它都找得到我,當然,我也找得到它。”
“很久很久是有多久?”
薄司澤正準備點菸,側頭看了小貓一眼,細長的香菸夾在兩指之間,打火機從掌心又滑進了外衣口袋。
“最餓的時候,沒辦法,吃了它媽媽和兄弟,”他頓了頓,手指下意識的彈了彈並沒有點燃的香菸:“等大家都吃飽了,才發現另一堆石頭背後還躲著一隻小黑豹。”
“跟同齡的豹子比起來,實在是太過孱弱了,瘦巴巴的,餓的全身上下都是皮包骨,小身子蜷縮在角落裡,怯生生地望著外面。”
“難怪它沒跟母親和兄弟在一塊兒,因為不是個健壯的健康兒,是最弱的一個,在家族中沒有任何價值,所以它的母親和兄弟都選擇遺棄它。”
“一開始……就被判定為弱者……”
薄司澤的語速很慢,知知靜靜的聽。
他深吸一口氣,語速開始變快。
“他們都不願意吃它,害怕它有病。我就把它揣衣袋裡,想著萬一執行任務的中途真的再找不到吃的了,還可以拿它做補給。”
然後側過頭,垂眸笑著瞧知知。
女孩倏地抬頭望著他,兩人目光相交,女孩逆光下的笑容格外甜美。
“然後你也沒有吃它,而是把它養大了。”
薄司澤沉默著,仔細看著她——柔和的光線勾勒出她臉龐的輪廓,為她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
他的心口有點痛,隱秘而又深刻。
“嗯呢。”他輕輕應了一聲:“雖然柔弱,卻很堅強的在極其嚴苛的環境裡活了下來,其實我根本沒怎麼管它。”
他別開頭,沒由來的一句。
“回國以後,你等我一會兒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