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皺了皺眉,再說的難聽點。
處不處理,怎麼處理,也就是那個人一句話的事兒。
只要他願意承擔放走她的後果,跟集團那邊能夠解釋的清楚。
殺她放她,可大可小。
“所以,你還是挺怕死的。”馬克故意笑了笑。
知知很坦然:“你今天跟我說了這裡的人的生存方式,還有剛才親眼看到屋子裡的人,為了自己能夠活下去,連自己的親人妻子孩子都可以出賣。既然人想要活,都可以以各種目的和方式活下去,我承認我也怕死,也想要活下去,沒有毛病啊。”
語速很快,邏輯清晰。
馬克怔了一秒,然後緩緩點頭。
原來,自己還是看淺了她。
或者說,他學他們那套土匪邏輯理論,學的很快。
“你並沒有看上去那麼愚蠢又天真。”
“也許,在關鍵時刻,我還能變的更聰明。”
馬克眸中微動,想了想,神色嚴肅說:“其實,你想要活下去倒也不是沒戲。”
知知立馬對上馬克的視線。
馬克說:“你去跟他談一談,直截了當的表明你的想法,看看他怎麼說。”
知知剛亮起的眼睛,撐不過三秒,黯淡了下去。
馬克皺了皺眉,這件事他本就不該插手,更不該給她亂出點子。
可馬克心腸還是不夠硬。
想一想,繼續勸。
“lee他對自己人一直都挺好的。剛才你不是說在關鍵時候你還可以變的更聰明嗎?試試找到合適的溝通方式,打動他,說服他,讓他放你一條命。”
房子雖然很簡陋,但屋子收拾的很乾淨。
而且什麼都有。
看得出來屋主做這行已經很久了,經驗充足。
薄司澤在外間脫光衣服,長腿走進浴室裡沖涼。花灑裡的水流過身體,沖刷過傷口,被沖淡的血水流淌在地板上。
轉著旋渦流進排水口。
毛巾和浴巾都是嶄新的,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他撈起毛巾擦了擦臉,又沾幹腹肌上刀傷上的水珠。
剛才被水沖洗的發白的傷口,紅色的血又冒了出來,在白色毛巾上留下淡淡的紅色痕跡。
男人將毛巾無所謂的扔在洗手檯上。
赤裸著身體,雙手撐著瓷白洗手檯邊緣,歪頭冷眼看著鏡子裡的人。
慢悠悠的,用舌頭從裡頂了一下口腔內壁,左邊瘦削的臉頰鼓了起來。
鏡子裡,同樣英氣俊美的男人,也跟著做出玩世不恭誰也不放進眼裡的神情。
“咯吱咯吱”,木製樓梯年久失修,走在上頭總是會發出奇怪的響聲。
知知跟著馬克緩慢挪步上樓。
被他帶到lee的房間門前。
知知幽幽的抬眼,正要往前邁的腿的腳僵在原處。
lee的房間門口的女孩兒也望了過來。
那女孩兒是屋主年紀最小的女兒,摘了黑袍,穿著一條白色裙子。
濃密如海藻的棕栗色捲髮披散在後背。
眼睛格外漂亮,像死海的果凍海一樣乾淨。
女孩兒一隻手託著一隻白瓷盤,上面盛著洗過的葡萄、無花果、切開的蜜柚和西瓜。
另一手則做出正要敲門的動作。
兩女孩兒儘管語言不通,但一個眼神似乎也能明白對方尷尬的處境。
知知掉頭就想走,馬克拽住她的手腕。
把半推半就的知知硬拖到了門前。
從屋主女兒手中接過白瓷盤,將知知的兩隻手拉出來,讓她捧著白瓷盤。
“接力棒”傳到了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