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不是你的。”他依舊是那副慢悠悠的腔調。
視線往下移了一下,剛好落在她腰上。
要是我的我還不知道?
而且顏色也不對。
知知一雙烏黑的眼望向他。
“那你還給別人。”
她嘴唇便開始顫抖,眼睛也溼了。
薄司澤輕笑了一聲,又不是她的她還乾著急。
只覺得好笑。
聲音如常。
“但是我看上了,就是我的。”
女孩滿眼的不可置信,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雖然她瞭解這個男人思維方式異於常人,但是這也太不正常了。
“這是個小孩,又不是什麼東西。你快還給人家爸爸媽媽。”
男人瞧著她那副替人出頭的模樣,自己都弱成那樣了,還替人出頭呢?
不自量力四個字不懂?
他一隻手掂著寶貝的屁股,另一隻手很用力的捏了捏溫知知的下巴。
突然,身體壓過來,陰影覆上。
那兩片削薄的嘴唇幾乎就要貼在她臉上。
呼吸碰在一起,這麼近,知知能感覺到他身上那股冷冽的氣息,清楚的聞到他身上的煙味,槍火味。
他低壓著嗓子:“我說……你怎麼老聽不懂人話呢?”
隨著他的動作,知知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一直憋著情緒不能控制的慢洩,眼淚一顆一顆地滾落。
心裡滿是牴觸和不知所措。
男人有些掃興:“你哭什麼?我又沒說要對他怎麼樣?”
,!
盡哭在莫名其妙的地方。
說完,還是單手搖了搖寶貝。
生怕大的這個再哭下去,惹的小的那個怕也要被影響。
坐在前排的寶貝父母,緊張得像是懸在崖邊。
他們也發現了這個突然落座的男人。
那高大的身材,深邃的面孔,還有身上那種人越貨的的氣質混在了一塊兒,矛盾又莫名的和諧。
讓人既想多看兩眼。
可看上一眼,又被嚇得視線都要繞道走。
此時,寶貝的生身父母當然不會忽略,男人那雙戴著黑色皮手套的大手,正將寶貝牢牢捏在掌心,彷彿捏住一隻鮮嫩柔弱的羔羊崽子。
手套在微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澤,那無助的小身影在他手掌中顯得如此脆弱。
似乎只需輕輕一擰,兩隻手指都能擰掉那六個月大嬰孩的脖子。
寶貝的母親眼圈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焦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目光一刻也不敢離開自己的孩子。
幾次未能抵禦內心的衝動,想要撲過去搶奪,幸好被仍保有一絲理智的父親緊緊按住,才未做出過激行動。
然而,即便是父親,此刻也難掩焦慮,額角的青筋突突跳動。
氣氛如同攥緊的鋼絲般緊繃,隨時可能崩斷。
與頭等艙的這片緊張壓抑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普通艙內的喧囂和嘈雜。
就在這一片混亂之中,忽然,一聲槍響劃破空氣,震盪在機艙內迴響。
那一剎那,時間按下暫停鍵。
槍聲嚇哭了薄司澤懷裡的孩子,孩子張著嘴巴哇哇大哭,薄司澤立刻感到手掌託著尿不溼的地方一陣溫熱。
他蹙起眉頭,又看了一眼那個大的。
行,現在小的這個哭起來,大的那個倒是不哭了,那雙大眼睛依舊盈滿淚水,似乎也被剛才突如其來的槍聲嚇懵了。
薄司澤朝後看了一眼,幽森的視線正正的落在分開頭等艙和普通艙的簾布上。
他蹙眉,大喊了一聲:“馬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