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從某一天起,何雨的行為變得愈發古怪了起來。
比如,她放學回到家後,再也聽不到她歡愉的大喊“周女士今天又燒了什麼香噴噴的好菜呀,讓我來給你試試菜!”
而是垂著腦袋,面無表情的直接進屋鎖門,晚飯的時候才會出來稍微吃一點,接著又回屋待著,問什麼都說沒事,在做作業。
比如,入夜後,偶爾又開始聽見她夢魘纏身的大聲驚叫,嚇得周女士從被褥裡爬起拿著備用鑰匙衝進她的房裡,見她有睡熟過去才回房搖醒老公,憂心忡忡道,“向榮你快醒醒,我總覺得何雨最近……好像又有些回到之前的……那種狀態了,你說怎麼辦啊?”
何向榮努動著嘴巴,眼皮是真的張不開,“你又大驚小怪了,我看著沒啥事,別自己嚇自己了,”他打了個冗長的哈欠,一個翻身就背過她繼續補覺了。
中年男子的觀察力跟女人相比,總是處於低敏狀態,指望他能有所發現的時候估計都已是重大症狀了。
算了,這老頭子看來是指望不上了。
周女士心中抱怨道,她還是靠自己去找找她們班主任瞭解下女兒的在校狀況,或許還來的更直接些吧。
“我出門了。”何雨沉聲道,頭也不回的將門咣鐺帶上。
“好的,路上小心哦!”
周芷蘭在廚房回應道,確定客廳再沒有聲響發出後,她立馬將圍裙一摘,動作敏捷地將水杯公交卡等等裝入了環保袋,緊隨其後。
她望著女兒的精神不振的背影,忍不住感概,沒想到自己也會有成為福爾摩斯的一天,並且調查的物件竟然還不是老公。
尾隨女兒其後,她時不時需要躲在樹樁後來藏匿自己的蹤跡。
一路跟下來,她早已緊張到滿頭大汗,幾個路過的男男女女都向她投來了異樣的目光,眼神裡寫滿了「這個大媽是變態跟蹤狂嗎?」的疑問號。
她只好故作姿態,捋了捋兩鬢的碎髮,挺直了背脊,假裝自己只是在大樹旁看風景,上躥下跳的眼神無處閃躲,人到中年居然還要遭遇這樣被人指指點點的窘境。
可……只要女兒能健康,丟點人又算得了什麼?
眼見著女兒進入校園,她隔了一段間隙後也隨之進入,結果被保安攔了下來。
“誒誒誒,這邊大人不允許進入的!”
她急忙解釋道,“保安大哥,我女兒在高一三班,叫何雨,我有事想找一下他們的班主任,麻煩你幫我通報下?”
“行,你門口等著,我打個電話去!不能進去哦!”千叮萬囑她待在原地後,才轉身進入保安室內撥通電話。
“對,說是你們何雨的家長。”
“好,我知道了。”
“你在這邊等下吧,她說她馬上出來。”他衝著門外的周芷蘭喊了一句,就又回到了位子上繼續盯著幾個監控熒幕。
“……哦這樣啊……好的好的,謝謝大哥!”
馬上出來……
這話不知為何聽起來總有些古怪,給她放行豈不更簡單?
約摸不到五分鐘,她就看見一個身影匆匆趕來,踩著3、4厘米的矮跟鞋“踢踏踢踏”地沒一會就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她整理下衣衫上的褶皺,直視她的眼睛,“你就是何雨的母親吧?”
周芷蘭連忙點頭道,“對對,你是……何雨的班主任?”
“沒錯,我姓沈,你叫我沈老師就好。”
“好的沈老師,今天多有打擾了,我就是想來問問看我們和雨在學校的一些表現,會不會耽誤您上課?”
“沒關係,今天我的課是下午的,所以時間很充裕,您要問什麼直接說就行。”
“好的謝謝謝謝,沈老師……我就是想問問咱們何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