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受到腳下的每一步都像鉛球那麼重,沉甸甸的。
因為她真的真的不想和父母以外的人說話,她好害怕……
可當她看見橙翌手中的那隻黑色懷錶在半空中左右搖擺的時候,似乎所有的焦慮的煩躁都像烏雲被一陣狂風吹跑了。
當父母帶著她從診室走出去的時候,她面頰上掛著兩個可愛迷人的小酒窩。
“姐姐們再見!我下次再來哦!”
禮貌而又溫和,全然沒有了方才乖戾的模樣。
判若兩人。
不愧是精神學界的天才!安以樂的父母彷彿見證了一場奇蹟般在心中感概,沒想到他年紀輕輕,催眠治療法上竟有如此造詣。
“橙醫生,還有一件事我很好奇來著。”
他原本已走到門口,卻刻意折返回來。
橙翌微笑道,“安爸爸但說無妨。”
“為什麼你這裡不是叫精神治療所或者心裡諮詢診所,而是心靈諮詢?”
他淺笑道,“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或多或少有些心理問題,只是程度不同,但那不是被人冷眼相看的理由,我只是不希望我的客人每次來之前就已經帶著沉重的心理負擔。”
“謝謝你,橙醫生!”
這番言論令他心生感動,千言萬語也抵不過一句謝謝了吧。
“客氣了,你們慢走。”
————
晴空萬里的郊外,一輛炫酷的流線型車身邁凱輪在公路上疾馳而過,濺起了路面上昨夜殘留下來的積雨。
“靠!有錢歹賽啊!”
汪友倫怒不可遏地衝著這輛消失在道路盡頭的跑車罵罵咧咧,他拖著一個老舊行李箱碰巧經過,半邊身子都溼了。
還真是禍不單行啊。
他的公司剛剛宣告破產,小三原本是公司財務,現在捲款潛逃後,自己還被老婆抓住出軌的證據起訴,判了他個淨身出戶。
光用倒黴二字已不足以概括他悽慘的境遇了吧。
世人有句老古話說得甚好,有因必有果,之所以會落到如今這般下場,也皆因他自己種下的孽。
色字當頭一把刀。
假如上天再給他一次機會的話,他誓死也不會爬上會計的床。
而現在的他,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離婚前,所有人都背地裡稱呼他是個鳳凰男,他不服。
硬是靠自己打拼出了一片天地,這才讓岳父母對他刮目相看,沒想到一失足成千古恨,他都四十好幾了,本應該是半享清福的年紀,結果卻走到了人生的起點,讓一切重歸於零。
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汪友倫實在是走投無路了,好說歹說才找了以前他根本看不上的朋友求到了一份在高爾夫球場的職位,否則他就只能去喝西北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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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白色的邁凱輪超跑緩緩駛入盧頓高爾夫溫泉酒店的前庭後,緩緩減速,停下。
陽光照射下,車身如同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
盧頓高爾夫溫泉酒店是完全按照英式莊園的風格而建造的。
外部庭院柔美浪漫,裡部裝修大氣奢華,佔據著城郊地大物廣的優勢,絲毫不用像市區的酒店時刻需要擔心面積不夠的問題。
只要踏進了這扇門,就會讓你沉浸在這個自成一派的莊園度假村裡,樂不思蜀。
施洛宇從駕駛座一躍而下,嫻熟將鑰匙丟給了泊車小哥。
一道拋物線完美落下,小哥完美接住了這把價值數百萬的車鑰匙。
幸好沒掉。
否則他上下幾輩子都賠不起吧。
盛韻也正慢悠悠從副駕駛裡走出來,今日她的妝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