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湖邊清冽的春風輕柔的舞動,幾株野桃夾在柳樹間,開出了鮮豔的花朵,在微暖的春陽下,清新、幽淡的泥土氣息撲面而來,令人心曠神怡。
“小弟,”本以為楚韻歌是借踏春。之名到草棚間察看是否會有滿意的作品,可是楚韻歌卻離那些草棚越來越遠,不由覺得奇怪,“你想到什麼地方去?”
“湖畔,”楚韻歌的心情似乎很糟糕,滿目的*光都不。能讓他覺得開懷,“很多落選的仕子在湖畔流連,等待最終的結果,咱們去見見那些仕子。”
落選的仕子?難道奇蹟在那些仕子中?這般想著,跟。在楚韻歌身後,快步繞到北岸,在那些簡陋的茶棚裡,果然坐滿了落選的仕子,楚韻歌帶著楚韻清無聲的走進最大的一個茶棚,挑了一個角落坐下,和其他的仕子一樣,叫了一壺茶和一碟點心,楚韻歌開啟扇子,假裝出神,卻在靜心傾聽仕子們的交談。
聽了半刻,仕子們似乎都在議論自己寫的詩,對。於落選,眾人感慨不已,那些詩句其實平庸至極,仕子們卻覺得字字珠璣,篇篇錦繡,為此牢騷滿腹。
聽得厭了,楚韻。歌緩緩收回扇子,示意楚韻清離開,兩人剛剛起身,卻聽身側傳來一陣冷笑聲,“你們覺得自己的詩句天下無敵?如果真是天下無敵,就不會第一輪就被淘汰了。”
慢慢坐下,開啟扇子,轉過頭,只覺得眼前人頭濟濟,完全看不清剛才那一句嘲諷是誰說的,那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真是膽量出眾。
一言說出,眾人面面相覷,隨後惱怒的起身尋找聲音的來源,尋找良久,這才發現是三個坐在茶棚邊的仕子,穿戴很普通,只是和其他手持扇子的仕子不同,他們手中空空如也,其中一個黃瘦的仕子面上嘲諷的笑容還未消失。
“你是什麼意思?”眾人拍案而起,“你也落選了,憑什麼譏笑我們?”
“落選?”那個仕子一拍桌子,“我根本沒有去詩棚。”
“這位仁兄連詩棚都沒有去,只有兩個可能,”楚韻歌輕輕搖著扇子,將自己的聲音偽裝出落選後心不甘情不願的感覺,“難道你對自己的才華沒有自信?”
“非也,”那仕子狂傲至極,“是不屑於與你們這等凡夫俗子同場競技。”
“兄臺如此自信,”不待眾人開口駁斥,楚韻歌搶先開口,頗有興致的打量著那個目中無人的仕子,“但是懷才不遇,如同錦衣夜行,兄臺不如在此以*光為題吟詩一首,讓大家品評一番,也好證實兄臺真的兄藏錦繡。”
“好,”那仕子起身,在草棚前慢慢踱步,楚韻歌在心中暗數他的步數,走到第七步,他停住了,“東城漸覺風光好,縠皺波紋迎客棹。綠楊煙外曉寒輕,紅杏枝頭春意鬧。浮生長恨歡娛少,肯愛千金輕一笑,為君持酒勸斜陽,且向花間留晚照。”(詩出:宋祁《玉樓春》)
果然是好詩,只覺得詩風清新,尤其是那一句紅杏枝頭春意鬧,一個鬧字寫盡那一派盎然的春意,蓬勃的生機,渲染出一個極盛的境界氣氛。
“好,”楚韻歌合扇擊掌,“好,兄臺果然文才過人,敢問兄臺貴姓?”
“袁,”也許是楚韻歌的讚歎引起了那個仕子的注意,他越過人群走到楚韻歌桌邊,不待邀請便坐了下來,“袁維朗。”
伸手提起茶壺,含笑為他斟了一杯茶,“袁兄七步成詩,果真是才高八斗,不知袁兄從何處來?以你的才華,不入朝為官,真真的有些可惜。”
袁維朗也不拘禮,伸手捧起茶杯,舉手對楚韻歌示意,然後仰頭一飲而盡,“唉,我是從果格來的,為了這次詩會,我足足走了半年,但是到了汴倉,卻大失所望。”
“為什麼?”楚韻歌面露驚訝之色,“詩會所有仕子都可以參加,其實詩會也是國家挑選人材的一種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