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寶縮在牆角,軟綿綿地威脅道:“男女授受不親……你這樣叫我阿嬌姐知道了總是不好。你快些走開,我便不去告密。否則,哼哼。”
錦延忽然笑道:“你還戴著我的手串?”
阿寶本不愛這些首飾,覺得累贅,從錦延那裡得來這沉香木手串後,起初也只是塞到枕頭底下,但那手串醇香延綿不絕,味兒怪好聞的。她覺得若是不戴上,那手串無辜,未免可憐,便又重新找出來戴著。如今聽錦延一問,不由得一怔,道:“既然給了我,自然就是我的了。我自己的東西,我如何戴不得?”
錦延又笑了笑,將手伸到她面前,道:“給我的指甲也剪一剪。”
阿寶惱怒:“你家奴僕成百上千,為何要讓我做這等事情?”
錦延道:“因為我家不養白吃白喝的奴僕。”
阿寶歪著頭略想了想,笑道:“好吧。”從被子裡伸出兩隻手,露出腕上的手串,饒是她臉皮厚,還是紅了紅臉。她眼珠轉了轉,在針線筐中挑了一把剪刀,上前拽過錦延的手就要下剪刀。誰料剪刀卻被錦延一把抽走,扔到一旁,阿寶一驚,忙抬頭看他。
錦延嗤笑道:“好大膽子!竟敢用你剪腳指甲的剪刀來剪我的手。”
阿寶原本是成心的,聞言面不改色,只吐了吐舌頭,笑道:“看錯了,看錯了。”便又不慌不忙地換了一把自己往常用來剪手指甲的小剪刀。
阿寶拉過錦延的手,他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指甲圓潤,唯獨掌心有一排硬硬的繭子。阿寶偷偷抬頭看了一眼,卻發現他正定定地看著自己,便急忙垂下頭,拉起他的一根指頭就剪,耳朵連帶著脖頸便慢慢地紅成一片。
或許是這屋子裡烤紅薯的香甜味兒太好聞,亦或許是難得安靜下來的阿寶顯得不那麼可惡,錦延覺得稍稍有些恍惚,就在他恍惚的這一瞬間,阿寶猛地抬手,用盡全身力氣,將手中那把小剪刀狠狠地往他的心口處扎去。
電光火石之間,錦延抬手,生生用手掌擋住了剪刀,剪刀失了準頭,但還是扎破他手指皮肉,鮮血便一滴一滴地滴到阿寶的被子上。
阿寶持著剪刀的手腕被他順勢擒住,微微一用力,剪刀隨即掉落。
錦延冷笑,目露殺意,一把卡住阿寶的脖子,啞笑道:“你好大膽子!”擒住她手腕的手掌稍稍用力,便聽得“咔嚓”一聲脆響,阿寶手腕的骨頭已是斷了。
阿寶一聲慘呼,眼淚還未出來,額頭上便已冒出豆大的汗珠,僅發出一聲慘呼,喉嚨便被扣住,再也發不出聲響,那隻好的手無力地試圖去推開錦延,手腕上繞了兩圈的沉香手串恰好伸到錦延面前,錦延本要痛下殺手,待聞著手串的香味,不覺愣了一愣,卡住阿寶喉嚨的手便微微鬆了鬆。阿嬌等人恰好趕到。
桑果本未敢走遠,聽到阿寶一聲厲叫,忙哭著去叫阿嬌等人。阿嬌剛剛起身,聞言嚇得魂飛魄散,忙率武姨母等人趕到。
阿寶躺在榻上毫無聲息,不知是死是活。錦延周身冒著寒氣,手掌兀自滴著鮮血,地上橫著他的劍,床上則是帶血的剪刀。
阿嬌慌得忙捂著胸口,命人去請大夫。桑果也不知道這二人在盞茶工夫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心中懊惱悔恨,只管抱著阿寶涕淚交加,武姨母也在一旁垂淚不住。
大夫到後,先為錦延將傷口包紮好,再去看阿寶。阿嬌等人趕來的快,錦延尚未及下死手,因此並無性命之憂,卻已然暈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