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從前姓什麼倒是弄不清。”
眾人嘰嘰喳喳說到熱鬧處,牡丹偷眼瞥見錦延正低了頭瞧自己手中的茶杯,一隻手曲起手指輕叩桌面,面上半笑不笑。
待人都退下後,錦延趨步至門口,喚來侍衛,低聲吩咐幾句話,兩個侍衛忙忙領命去了。牡丹見狀,問道:“周郎何事?”
錦延笑笑,道:“突然想起還有一件小事尚未了結而已。”
阿寶與桑果俱疲憊不堪;待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了,兩個人忙慌亂梳理了一番,將包袱裡的乾糧取出胡亂吃下;又去附近的雜貨鋪子裡買了些香燭紙錢,方才往莫府去。
不過才幾個月,莫府已是荒涼不堪,一片寂然,大門兩邊的牆邊瘋長了許多半人深的野草。阿寶讓桑果在路口看著,自己繞到後門偏僻無人處,往莫府上房的方向跪下,燃了香燭,焚了紙錢。看那嫋嫋青煙升起,一時默默無言,惟有以額觸地,長跪不起。忽聽得耳邊有腳步聲響,以為是桑果來催了,忙忙抹了一把眼淚,才要站起身,便瞧見了身旁不知何時站著兩個勁裝打扮的男子。阿寶腦中“轟”地一聲,慌忙喊:“桑果!桑果!”桑果卻不答應。看這情形,只怕早已凶多吉少了。
阿寶背貼著牆,顫著聲兒問:“兩位大俠這是要劫財還是要劫色?若是要財的話,我這裡倒還有些許銀票,盡數奉與大俠便是,只求大俠放過我姐妹兩個。”
一個身量長些的勁裝男子冷然道:“我們只是奉命來捉拿逃犯而已。”又轉身對他身後的男子道,“捆了。”
阿寶背貼著牆慢慢往路口蹭,一邊道:“大俠莫要弄錯了吧?我姐妹兩個乃是良民,並非逃犯!你們也並非官差打扮,又如何能夠捉拿逃犯?”
那男子便“嘿嘿”笑了兩聲,道:“莫家三小姐果真好見識好膽量,只是忒囉嗦了。”
阿寶心中駭然,還要再辯解時,那兩個男子哪裡容她多話,一個拿了繩索上前,三下五除二便將她雙手捆在背後,另一個拿了一團破布,待她張口叫嚷時,順勢往她口中一塞。
路口早已停了一輛馬車,車內有人“嗚嗚”出聲,卻是桑果的聲音。阿寶被扔進馬車,桑果果然在內,她也同自己一般,口中塞了布團,兩手被捆。車廂狹窄,兩人在車內像是被疊羅漢一般被疊放在一處,苦不堪言。
桑果死命將頭伸到阿寶面孔前,拿眼恨恨瞪住阿寶,用眼神討伐於她: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進。
阿寶也拿眼瞪回去,為自己辯解,同時欲將責任推到她身上去:我怎麼知道?我怎麼知道?叫你望個風也望不好,還好意思來說我?
桑果將一對小眼瞪得溜圓:你說的倒是很容易,我如此瘦小,如何敵得過那些會功夫拳腳的臭男人?
阿寶便以嗚嗚聲作答:我錯了我錯了,我早該聽你的話躲到山東去,都是我發混,莫要再瞪我了可好?
一場眉眼官司以桑果這方大勝告終。
馬車不過才駛了半個多時辰,兩個人胸中直如翻江倒海一般,直至被顛的幾欲暈死過去時,馬車方才停下來,隨即又被人拎到一處屋子內,如同兩個破口袋般往地上一扔,兩人吃痛,齊齊活轉過來。
阿寶趴在地上,吃力地慢慢抬起頭,先看見的一雙薄底雲靴,再往上,便看見一個一身青衫,墨玉束髮的年輕男子。那男子正端坐於一張梨花木太師椅上,手指輕輕地在桌面上叩著,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那男子,阿寶已見過兩回,正是在鴛鴦樓內所見的貴人,牡丹姑娘的入幕之賓。
勁裝男子上前稟道:“將軍,逃犯已帶來。”將兩人按跪倒在那男子腳下,卻單將阿寶口中的布團取出,繩索拿下。
阿寶又驚又嚇又累,只哆哆嗦嗦問:“你、你是誰?你捉拿我作甚?”再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