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似的喝道:“小混蛋,你給我上床來!否則……”
阿寶忙又道:“我要小解。”口中如是說,人卻在屋子裡打起了轉。
半響,錦延又喝問:“還沒好麼?”
阿寶又幽幽道:“我想起來了,我的字不好,我要去找紙筆練練大字。”
錦延:“……”
阿寶又轉了幾圈,大約是沒找到紙筆,這才回到床前,往他身上胡亂捶打,口中拖著長長的哭腔:“周錦延,你不是人——”
清晨,阿寶還在半睡半醒之際,身後錦延正在纏繞她的頭髮,他將她的頭髮一縷一縷地纏繞在手指上,再輕輕拉扯,放開。
他的指尖穿過頭髮,觸著她的頭皮時,她便隨之一陣顫慄,怕被他發覺,忙閉緊雙眼裝熟睡,耳邊聽得他輕笑一聲,又把她的頭髮都纏繞了一個遍。不一時,她竟也真的睡著了,再醒來時,已是正午。他不知何時已走了。
桑果端了飯送進來。今日桑果說話時反常地輕聲細語,走路也躡手躡腳,眼神閃爍,不敢看阿寶的眼睛。阿寶也不好意思找她說話,一時間兩人都默默無語。
不一時,柔安與阿嬌著人各送了些禮物來,也不說是為什麼。阿寶鬱悶,跑到鏡湖邊發了半天的呆。
天微陰,風甚大。
桑果吃不準阿寶心裡怎麼想,怕她一時想不開就尋了短見,便一步不離地跟在她後頭。見阿寶始終悶悶的,於是斟酌道:“我今早看見……看見他從你的屋子中出去了。”
阿寶臉上紅了紅,沒有說話。
桑果開解道:“事已至此,再多想也無益。說起來,以他的人材,佔了便宜的那個應當是你……”覷了覷阿寶的臉色,見她並無發怒的意思,又道,“更何況,你這一年裡,光是定親都不知道定了幾回,嫁衣也穿了幾遭兒,便是洞房也進了……你即便氣勢比不過他,但若論起經驗來,你卻不應當不輸於他才對……要是有想不開的人,那個人也應當是他。”
阿寶邊聽邊點頭,面上終於露出茅塞頓開的神情來,誇獎道:“好桑果,聽你一番話,勝我讀十年書。”
晚間,錦延又過來,阿寶獨自一人盤坐在榻上,面前擺著幾個下酒小菜並一壺酒,正在自斟自飲,不知她已喝了多少,面上已是一片酡紅,一個人嘻嘻笑個不住,看樣子已是醉了大半了。
見錦延入內,阿寶也並不起身,端起面前酒杯一飲而盡,再將空杯放下,向他招手,口中嘻嘻笑道:“快過來為本小姐斟酒。”
錦延坐到她對面,執起酒壺,用她的杯子斟滿一杯酒,卻端起來送入到自己口中。阿寶忙起身去奪,他不說話,也不放手,只定定地看她,空出來的那隻手卻將她的兩隻手腕給攥住了。
阿寶不得動彈,便屈尊伸長了腦袋,湊到他面前,用嘴叼著酒杯,將他手中喝剩下的半杯殘酒笑嘻嘻地飲下。
錦延還是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看,手中的空杯慢慢放下。
阿寶便拿眼示意他再斟,錦延笑笑,又斟滿了一杯。
阿寶趁他斟酒時趁機掙出兩隻手,趕緊把酒杯搶過來,一飲而盡,打了個酒嗝,拍拍發燙的臉頰,這才心滿意足地拍手笑道:“好,好!你甚好,甚機靈,深得我意……對了,你叫什麼名字來著?哦,小延子是麼?傾慕本小姐的人甚多,記不住的時候也是有的——”扭頭向外喊道,“來人哪,看賞!”
沒人進來。
阿寶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