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提出的方案,為減少部隊傷亡,僅改動了一點,第三團於常熟虞山阻擊敵人時,不設固定陣地,可隨機應變,只需能遲滯敵人兩天時間即可。
午飯後,第一陸戰師再次上路時,部隊已被分成了三路,第一團向東北,攻打南通港;第二團向西北,偷襲江陰城;第三團向東南,阻擊蘇州城太平軍。
第一團一千多名戰士奔跑在空曠的田野間,冬天的田野是那樣的冷,田裡只剩下些稻跟,沒有太陽的天氣灰灰的,一頭老牛在低頭啃著草,而看牛的娃,卻不知跑哪去了?偶爾遠處傳來幾聲爆竹聲,添也生氣,也更寂寥。
第一團一營營長陳美列冰凍的手指握著長槍,他發燥的面板癢死人,他多想痛快地洗上一個澡啊!他們營又是先頭部隊,奉命在前頭開路,奔跑的身子溼了又幹,幹了又溼,時間十分緊迫,他只好打消了洗澡的念頭。
“營長!前面過來一隊一百騎的太平軍騎兵部隊!”前出偵察兵跑回稟報。
“離我們還有多遠?”陳美列右手一揮,部隊立刻停止前進。
“大約十里左右!”
“一連在左,二連在右,三連在後設定路障,四連準備斷敵後路,十分鐘準備完畢!”陳美列腦子飛轉,乾淨利索地下達命令。
二連上士陳小玉精神振奮,驚喜:“又來魚了!”
連長謝明龍扯著他的耳朵,輕喝:“你給我閉上你的鳥嘴!動作快點,絕對不能出聲!”
陳小玉悻悻然,噘著嘴跑一邊去了。
謝明龍突又飛跑上去,又重重擰上他的耳朵。陳小玉大為不滿,正待發作,謝明龍狠聲道:“左邊還是右邊你也分不清嗎?”
陳小玉睜目一看,自己居然跑左邊一連的設伏陣地去了,忙吐吐舌頭,像被戳了屁股的母猴一樣,蹦跳跳重跑回來。
謝明龍苦笑搖搖頭,終還是放不下心,追上陳小玉,沉聲道:“你呆在我身邊,哪也不準去!”他想要是能把大嘴巴陳小玉拴在褲腰帶旁,那該多好啊!
一營設伏的地方是兩座小丘陵,一條通道正從兩丘陵間透過。一切準備就緒,戰士們嚴陣以待,等待敵人到來。戰士們一動不動,連大氣都不敢喘,陳小玉嘴發癢,幾次想出聲說話,都被謝明龍那可殺死犀牛的目光所阻止。
這樣總是不一個辦法,謝明龍既要觀察敵情指揮作戰,又要注意陳小玉,身心疲憊,他想出一個辦法,掏出自己媳婦留給他的繡有鴛鴦戲水圖的手絹,不允反對地命令:“陳小玉!你給我咬著它!”
陳小玉苦著臉,把大半個手絹咬在口,可僅是一秒鐘,他便迫不及待地想吐出。謝明龍一把按下陳小玉的頭,阻止他的任何動作,因為這時傳來“得噠得噠”一陣亂響,敵人已來了。太平軍飛速進入伏擊圈,攻擊的訊號一聲嘶響,剎那間,機槍、步槍、手榴彈一齊發射,把太平軍打得人仰馬翻,四處亂竄,嗷嗷直叫,除三五匹馬逃走外,其餘全部“報銷”。
“怎麼?仗就打完了?我還沒有開槍哪?”陳小玉剛嘔吐完,抬起頭來咆哮。
謝明龍拍一下陳小玉的後腦勺,道:“怎麼?對付這幾個太平軍,你還想打很久啊?”接著又道:“拿來!我的手絹!”
陳小玉仗沒撈上仗打,正氣不打一處出,惡恨恨道:“連長!你這臭手絹誰稀罕啊?你這手絹有多少天沒洗了,比我老孃的裹腳布還臭!”隨手把手絹扔回,嘴還不住地“呸呸呸!”
謝明龍臉微紅,少見地扭捏道:“這是我媳婦留給我的!我一直不捨得洗!”
陳小玉眼鼓得牛眼大,問:“那你用過嗎?”
“這不是廢話嗎?我媳婦給我的,我能不用嗎?”謝明龍白一眼。
陳小玉暴跳如雷:“那你還把它塞到我嘴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