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來看女兒的。”林嶽反唇相譏,邪邪地看著她,任由自己的領子落在溫暖的手裡,“別忘了,她現在還是我的女兒。”
溫暖覺得這話從林嶽的嘴巴里說出來簡直就是諷刺無比。她猛地揪緊了林嶽的領帶,戒備地盯著林嶽“你到底要什麼?”
“要什麼?”林嶽輕笑,伸手打掉了溫暖拽他領子的手。他起身,並拉了拉自己的領口“還沒恭喜你呢,A型血幫你找回了女兒。”
溫暖聞言,心像是一瞬間要跳出來了。她生怕林嶽的這話被林喧聽見,她飛快地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林喧,等到看見小傢伙似乎還是熟睡的狀態時,溫暖才稍稍鎮定了一丁點。她心裡氾濫著的後怕。那種幸好林喧沒聽見的卑微情緒使得她更加憤恨地看著林嶽。
林嶽倒是很是樂於看見她這副慌亂的樣子。林嶽瞥了眼林喧,準確捕捉到林喧抿了一下嘴唇。林嶽瞭然,心道林暄還真是認真遵守了他剛才和她約定的遊戲規則,假寐得還挺像那麼回事兒。他抬臉,嗤笑溫暖,“呵,反應真大。”
溫暖聽了這話,吃了林嶽的心都有,卻偏偏不能大動干戈。林嶽衝她詭異地笑一下,腦袋微微往後一仰,一邊輕蔑地斜著眼睛輕瞥林喧,一邊用吊兒郎當的語氣唏噓:“她肯定不知道吧,你才是她媽媽,林寒才是她爸爸。也是,她才十歲,你們怎麼可能把這件事告訴她。”
“林嶽!”溫暖嚇得輕喝一聲,她再次慌忙去看林喧,那一瞬,溫暖的心生生煎熬在冰火兩重天中。不過還好,暄暄似乎睡得很沉。溫暖輕呼一口氣。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溫暖覺得不能再拖。她壓抑住自己的情緒,努力壓低音調,“林嶽當我求你,咱們先出去說。”
林嶽後退一步,靠在林喧的病床杆上,“為什麼要出去?我說的有錯?”
“你說得沒有錯。”溫暖屏住呼吸,努力壓抑住自己要暴打林嶽的衝動,試圖穩定他。她上前拽上了林嶽的手臂,可也就是同一時間,她瞥見病床上原本睡著的林喧猛地縮顫了一下。林喧顫抖的動作細小而傷人,像是一把利刃一刀一刀切割在溫暖的心上。溫暖再抬眼,看見林嶽滿臉得逞的笑容,她明白了——她上了當!
但溫暖無暇再顧及林嶽,溫暖往女兒那裡小步走過去,她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喊了一聲暄暄。林喧沒有說話,只是那雪白的被子像是被按上了振動儀,一顫一顫的。這樣的畫面對於溫暖而言,比一千句謾罵還要鑽心。
林嶽輕蔑地勾唇,一掌推開了溫暖。他筆直地走向病房的大門。溫暖一下子像是老了十歲,她坐在林暄的床頭。她臉上的表情無比小心翼翼,她斂著嗓子試探著再喊了一聲,“暄暄。”
林喧像是突然爆發一樣,從被子裡用盡全身力氣大吼一聲,“你給我滾!”溫暖像被十字架定住了一樣,她愣在了原地,卻還仍試圖挽回,可她的手剛觸碰到被子,那弓起來的軟軟一團猛地一避。“你不要碰我。”孩子的聲音帶著濃濃哭腔,尖叫道,“我覺得好惡心。”
溫暖的手因此,像是有了一百隻白蟻啃食的痛苦。她最害怕的事情真的發生了!溫暖痛苦地抱著頭,恍然無措,她不知道她能怎麼做?她要怎麼做?她的孩子才能不要痛苦。
溫暖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蹲在地上給林寒打電話。林寒聽說了林聲被林嶽氣走、林暄得知真相的事情,連忙買了機票飛到了溫暖的身邊。
溫暖蹲在林暄病房外的牆壁前,停止了用手心反覆砸牆的自虐行為,她巴巴地,怔然盯著逆光而來的他看了好久好久,像是過了一個世紀一樣。忽然,她站起來,狠狠摟住了他,她那些難過的連哭泣都痛苦的情緒一下子爆發。眼淚一路從顴骨滑落,先是一滴兩滴這樣,末了,終於涕泗橫流。
林寒粗糲的指尖撫過溫暖的臉頰,溫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