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誰幹的?」
聽到她的帶著哭腔的問句,林慕撇了撇嘴角。
哈哈,沒想到吧,兇手就在你的面前呢。
當然,她肯定不能這麼說:「那誰知道,傳言說的是你們殺的咯。」
「這不可能!」蘇幼禾神色癲狂,「這都是假的,你騙我!」
林慕嘲諷地笑笑:「你有什麼值得我騙的?」
蘇幼禾身形顫了顫,整個人就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樣,瞬間失去了活力。
她的眼神失去了焦距,嘴裡一直喃喃地重複著:「不可能,不可能。」
「喂,餵?」尹天青覺得她狀態不太對,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兩下,蘇幼禾卻毫無反應,過了一會,又「嘿嘿」地傻笑了起來。
「爹,你來找幼禾玩啦?」
好傢夥,這就瘋了?承受能力未免也太弱了一些。
尹天青默默地後退了幾步,與蘇幼禾保持一定的距離。
說是瘋,其實蘇幼禾的這個狀態更像是接受不了事實的封閉自我。
林慕輕輕嘆了一口氣。
若不是蘇幼禾總是跳出來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她可能也會有那麼一絲絲的惻隱吧。
但她們的立場是相悖的,她不會因為同情,把易衡跟自己置於危險的境地。
永遠不會。
魔淵是一個弱肉強食,十分奇特的地方。
這裡土地貧瘠,根本就種不出什麼作物,空氣中的靈氣也十分稀薄。
所有人都說,魔族是被天道拋棄的一個種族。
不像妖族那樣可以吸收天地靈氣,不像人修那樣可以修煉各種功法,魔族的成長,要麼靠血脈,要麼靠殺戮。
低等的魔族,很可能手上要有幾百條生命才能晉升一級。
魔尊麾下的那幾員大將,各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
而像白玉陵和白玉亭這樣的皇子,則是靠著天生的血脈,輕而易舉地就達到了尋常的魔族觸控不到的境界。
但,若是皇子太弱,魔尊可並不會顧及父子情誼手下留情。
這一任的魔尊,似乎已經存活了上千年,算是個不折不扣的老怪物了。
此時,他正坐在魔淵之中最至高無上的寶座上,斜睨著如同死狗一般趴在地上的白玉亭。
「玉亭,你讓我很失望。」魔尊的語氣有些喑啞。
白玉亭的身子顫抖了一下,囁喏地開口:「父皇……」
「莫要喊我父皇了。」魔尊揮了揮手,白玉亭就沒有辦法再發出半點聲音,「這一次,我讓你去取伏魔鏡,霹靂珠還有青鳥毛,你一件都沒有取回來。」
「你知道的,這些東西對於我魔族來講,是最大的剋星。」
「原本,魔尊之位是要傳給你的,可是我現在突然改變主意了。」魔尊摩挲著下巴,語氣平淡得就好像在問今天的天氣一般。
「一個心裡只有女人和愛情的軟蛋,怎麼有資格繼承這個位置呢?玉亭,你說對不對?」
白玉亭心中驚懼萬分,偏偏說不出話來,只能發出幾聲嗚咽。
他知道,父皇這是要處死他了。
他還不想死!
魔尊只是輕笑一聲,嘴角勾起一道詭異的弧度:「我從來不養無用之人,玉亭,你要是不想死的話,其實還有另外一個選擇……」
他輕輕拍了拍手,幾個隨從抬上一口大鍋。
「雖然受了點傷,但也不是不能用呢。」
「變成我忠誠的傀儡吧,我的兒子。」
當那大鍋之下的火焰熊熊燃起的時候,魔族皇宮中的另外一個角落,坐在輪椅上的銀髮男子睜開了眼睛,看向了天空。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