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一閃,白玉陵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魔尊已經在大帳之內等著他了。
見他回來,模樣與他有幾分相似的中年男人從唇縫中擠出一聲冷哼:「白玉陵,去哪裡了?」
「父親,我去查探了一下易城的情況。」白玉陵站在一旁,恭恭敬敬地應著。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身形也微微顫著,像是極為勞累的模樣。
白欽越的目光落在他的腿上,「什麼時候好的?」
「前些時日,魔醫為我治好的。」
「是嗎?」白欽越的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著,似乎在思考著他這話的真實性。
白玉陵心底一片冰冷,面上仍舊恭敬:「等回宮後,父親可以召來魔醫詢問一番。」
「對哦。」白欽越眯起眼睛,笑了起來,「你說得很對,但是我不想看你站起來的樣子。」
眼前的這個兒子,絕對沒有表現出來的這麼乖順。
白欽越心裡十分清楚。
他是狼,一匹只要聞到半絲血腥味,就一定會撲過來啃食自己的狼。
手指一抬,白玉陵的腿突然就被扭曲了。
他痛苦地嘶吼著,白欽越卻絲毫沒有手軟。
幾秒後,他面不改色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小暗衛,還不把你主子扶到輪椅上?」
暗五背後出了一身的冷汗,顫顫巍巍地推著輪椅,把白玉陵扶了起來。
「玉陵啊,你可恨為父?」白欽越負手,饒有興趣地湊到白玉陵面前,問著。
「兒臣,不敢。」白玉陵忍著疼痛,冷汗如同豆粒,大顆大顆地墜到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好一個不敢。」
白欽越鼓起掌來,掌聲在安靜的大帳中顯得格外詭異。
他雖然在笑,眼神中卻並無半分笑意。
「攻打易城,你有何看法?」
白玉陵垂下眸子,「兒臣看來,攻打易城不應操之過急。此時正道已然四分五裂,易城若是一破,難免會有人心有慼慼,一旦聯合,會給我們帶來巨大的麻煩。」
「哦?那你打算怎麼辦呢?」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不如,斷掉易城的糧草。易城本就資源稀缺,就算高等級的修士們基本上都已經闢穀,可城內大多數,仍舊是低等級尚未闢穀的修士,若是挨餓,這一部分的修士定然會戰力大大下降。」
「你的意思是,到時候易城會不攻自破?」
白玉陵搖了搖頭,「不,他們會為了糧草,主動出擊,到時候,父皇就可以直接生擒那易衡了。」
白欽越又笑了:「沒想到啊,玉陵你竟如此有勇有謀。」
「都是各位將軍們教得好。」
「如此,那便按你說的做吧。」
他勾了勾唇角,暗五直接炸裂開來,鮮血飛濺到白玉陵的身上、臉上。
「處理個下賤的人,玉陵,不會介意吧?」
「自然不會,一個下人而已,任憑父皇處置。」白玉陵面不改色地掏出手帕,擦乾淨了臉上的血。
「真是我的孝順兒子。」白欽越拍了拍白玉陵的肩膀,走出了大帳。
這場父子倆之間的暗潮湧動,並沒有被任何人知曉。
白玉陵轉著輪椅,在帳內發了一會兒呆,終於是來到床榻旁邊,艱難地用雙臂支撐著爬上了床。
帳篷頂上身輕如燕的人見他閉上了眼睛,身形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白欽越前腳離開,後腳床上的白玉陵就睜開了眼睛。
他翻身下床,哪還有剛才的艱難模樣。
白玉陵走到營帳邊,步履如常,就好像,剛才一切都不曾發生一樣……
他又一次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