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選擇用真面目當邱雅芳。
只是他對她毫不設防,全然相信毫不保留;對她虛擬的困境,一樣感同身受且慷慨解囊,她知道那是因為他喜歡她。
更糟的是,她喜歡他迷戀的目光和那種受寵愛的感覺,和他在一起,她感覺到溫暖,而且舒適。
她不必擔心他是不是會騙她,因為他的熱誠幾乎讓人一目瞭然。倒是她以漫天謊言設下的局,隨著相處的日子增加,越發教她感到不安。
她開始想到後果。
她擔心他會受傷,所以,她必須速戰速決。
可是當案子到了尾聲,她看見世祁來到邱雅芳的住處,親眼目睹他因為知道邱雅芳過世,那難過哀慟的神情和那紅紅的眼眶,她難堪的心都碎了。
她,怎麼配得起他那樣真摯的感情?
是到那時候,她才知道,原來,愛是有重量的。
也曾一不小心蹧蹋了那樣的感情,所以她試著想辦法彌補,她多花了些錢和時間辦了一場喪禮,為的就是要他徹底把她忘了。
可是他不曉得從哪裡得知這場騙局,又不知怎地竟找到了她。
將她好不容易平靜的心緒又翻攪出來。
一年多了,她原本以為他會因為恨她而傷害她,可是沒有,他依然是一年多前那個對她未曾有過一絲壞心眼的孫世祁。
如果他對她使壞,她便有理由反擊;可是他把她捉來,卻又一副不知如何處理的態勢,這就讓她失了主意。
她想,孫世祁恐怕永遠也弄不明白,當壞人是要有天分的,而他湊巧既沒當壞人的本領也沒有那種天分。
她在亂成一團的思緒中睡著,忘了拉上窗簾,結果被天亮後的刺眼陽光給曬醒。
她伸了個懶腰,眺望了一眼窗外的藍色海面,然後去洗手間盥洗。
她不再期望孫世祁會端早餐進來,她決定自己去廚房找吃的;下了樓,卻意外看見他趴在沙發上,掀了一下眼皮看了她一眼,然後又闔上眼睛,完全一副很沒精神的模樣。
她原本不想理他的,可走到廚房,又放心不下,畢竟這屋裡就他們兩人,他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她也不知道該怎麼離開這裡;還有要是他的手下接不到他的指示,不放媽媽回臺灣,那可怎麼辦才好?於是她又踅回他身旁問道:“我要去做早餐,你想吃什麼?”
他痛苦地搖搖頭。“我吃不下,你自己吃就好。”
“你怎麼了?不舒服嗎?”那是不是表示她逃走的機會來了?
他指著自己的背部叫著。“好痛!”
她狐疑地掀開他的衣服,叫了一聲:“哇!”
“怎麼了?”他問。
“你的背像煮熟的蝦子一樣紅。嗯,曬傷得很嚴重。”
“一定是昨天開船出去海釣曬傷的。”
“船?”她忍不住豎起耳朵。
他卻機警地不再對她提起船的事。
“你到電視機下面找找有沒有什麼藥膏幫我擦一擦吧。”
“曬成這樣,再塗什麼藥膏也沒用了,最好是有新鮮的蘆薈拿來冰敷鎮定發炎的面板是最好,可是這裡是海島,恐怕沒有這些東西吧?”
“誰說沒有?”
“有嗎?”不會吧?
“走,我帶你去溫室,我們去找找有沒有你說的那種新鮮蘆薈。”
他把手伸給她,她只好拉他起來。穿衣服會摩擦到面板,他索性把衣服脫了。
她有些不自在地把頭轉開,不想看到他那精壯結實的肌肉。
一會兒工夫,他們便走到他口中的溫室,她看見那佔地至少五百坪的溫室,感到大大的驚訝。
“這麼大的溫室,應該會有一個專業的園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