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但鬥志絲毫未減,劍尖點在地上,一路拖出長長的印記。
陳婠從沒有見過這樣的他,剛毅如天神,嗜血如修羅。
秦桓峰迴頭,望了陳婠一眼,嘴型比劃,說的是一個字,走!
不知胸腔裡,從何處湧來的氣概,陳婠堅定搖搖頭,“我不會獨自逃跑。”
展眼間,兩人齊齊發動攻勢,一人突然改變方向,猛地襲上後方。
長久的戰鬥,體力漸漸有些透支,陳婠在看到那人撲向他後背的瞬間,突然猛地起身,做了此生最大膽的決定。
所有人,都殺紅了眼,無人注意小小的陳婠何時溜到了近前。
秦桓峰只覺背上一痛,猛地一劍將身前人刺穿,噴出一串鮮血。
再回頭,背後偷襲之人,卻驚訝地大睜雙眼,站在原地再不動彈。
龐大的身軀抖了抖,猛地栽向一旁。
隨著他緩緩倒下,陳婠纖細的身影緩緩露了出來。
秦桓峰赤紅的雙目中,映出她慘白卻堅定的神色,她緊握的雙手還保持著僵硬的姿勢,而那探子後腦上,赫然插著一枚金簪,齊根沒入,正中要害。
秦桓峰突然間笑了,笑的狂放。
陳婠抹去臉上的血漬,雙腿發軟,卻也跟著笑了起來。
一場浩劫,彷彿歷盡生死。
秦桓峰剛要開口,卻聽陳婠驚呼一聲,“當心身後!”
話音未落,那人已經用力抱住秦桓峰的腰,撲在地上,向山崖下滾去。
“不!”陳婠幾乎是撲倒地上,卻抓不住他的衣角。
來人發力極狠,已是毀滅的力量,眼看有同歸於盡之勢。
秦桓峰攀住崖邊石塊,奮力搏鬥,要緊牙關大聲喊,“快走,別等我!”
陳婠跑過來的腳步,戛然而止。
就在那一瞬間,秦桓峰的身影從崖邊猛地墜落,徹底消失在昏黃的天幕。
她腦中一片空白,雙腿如灌了鉛一般,再挪不動一步。
“秦將軍…”她嘶啞地喊了一聲,無人回應。
“秦桓峰!”陳婠突然提高了聲線,尖利的喊聲迴盪在曠野。
絕望鋪天蓋地席捲而來,陳婠真的慌了,他就這麼突然地消失…
“你這樣的人,怎麼會死呢…”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陳婠癱坐在地上,泣不成聲。
忽然肩頭一沉,她猛然抬頭,秦桓峰無限放大的俊顏恍如幻覺。
陳婠站起來,顫抖地用手捏了他的臉頰,秦桓峰一把將她擁入懷中,“宵小之徒,怎會能傷的了我。”
陳婠貼在他冰冷的鎧甲上,大悲大喜之下,竟是用力錘了他一拳。
“方才是誰哭的那般傷心?”秦桓峰輕柔的撫著她的背,似在安撫。
此刻的擁抱,雖然早已超出預料,但陳婠竟然不想離開他寬厚安心的懷抱,索性就由他抱著未動,“早知道便不哭了,原是騙我的眼淚。”
秦桓峰笑的顫抖,將下巴抵在她發頂,“婠兒,答應我的求婚麼?”
陳婠靜立著未動,不過是半個時辰,兩人卻經歷生死變故,在那一瞬間,陳婠的確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恐慌。
良久,陳婠甕聲甕氣地道,“容我再想想。”
秦桓峰一愣,而後猛地將她打橫抱起,原地轉了幾圈,“不管多久,我都會等你。”
……
回到京城家中,滿城菊花已謝,秋霜更濃。
到底是如期歸家,父母詢問時,陳婠便託詞在謝家照顧謝晚晴,加之陳道允朝中忙碌,此事便皆未深究。
不久,滄州傳來噩耗,謝晚晴病重不治身亡,永遠留在了二八芳華。
安平拿信回來,問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