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
“22歲才上大一?”聲音終於有了一些小起伏,是一絲絲地驚訝。
女生睥睨著說話者,“你瞧不起大齡新生啊?”而後又滿不在乎地說:“我復讀了三年才考上這所大學的不行啊?”
對方聽罷只好聳聳肩,不再追問。
於是女生又滿臉緊張地問:“不過我看起來像是22歲的嗎?”
對方斜瞄了一眼女生,扁了扁嘴,繼續保持緘默。
女生換了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問:“尹澈!難道我看起來很老嗎?”
發現女生有發飆的預兆了,尹澈連忙解釋:“沒有,沒有,你看上去頂多十八!”
得到滿意的答案後女生才放下心來,沒心沒肺地咧嘴笑了起來。
這,算是搭訕了嗎?
二
這棟歐式復古建築裡滿滿的都氤氳著冰冷氣息。大理石雕刻的鏤空窗花,空蕩蕩鮮有傢俱陳設的大廳,幾幅高模擬的新古典主義畫作點綴的蒼白牆壁還有那張冷峻的面孔無不隱隱的透露著冰冷,是連呼吸都會凍結的冰冷。
大廳內十二盞水晶吊燈閃爍著冷豔的光芒毫不留情的照射在那張冷冽的臉龐上。風兒襲過這鏤空的窗花吹出奇怪聲音的口哨,似詭異,似慘悲。
“給小姐治病的德國醫生過來了吧!”這如風的音色似乎要在這偌大的廳裡蕩起迴音,跌宕起那些耐不住寂寞的塵埃。
來人唯唯諾諾的應著:“已經過來了,被安排在酒店裡。Helen醫生是那方面的權威,相信他一定能治好E小姐的病的。”
聽到來者的答話,他不由的放下心來了,剛剛一直緊閉的雙唇此刻也只是微含著了,“小姐對醫生有牴觸心理,暫時別讓Helen以醫生的身份接觸小姐。”他還是時刻為她著想的。
“是!”來人小心翼翼地應道,不敢有絲毫怠慢和鬆懈。
他的眼神是放空的,沒有聚點的望向遠方,他不知道治好E小姐的病對他而言是好是壞。一向果斷的姜無涯竟躊躇了。他知道原來一貫裝出來的大方竟抵不過內心咄咄逼人的私心。
在這個偌大的大廳裡,是從來沒有暖氣的,或許是因為空間過大,或許是因為窗戶大敞,亦或許是因為人心從未熱過?姜無涯斜著嘴角冷笑著,他是在嘲笑自己,嘲笑自己竟然輸了,還輸得如此慘烈卻又那麼薄涼!
不錯,從心心念唸的想著她的時候,他就輸了——這是他與她的遊戲規則!
他夢想著終有一天可以逃脫這讓他死無葬身的地方,可是一次又一次的無法釋懷,無法自我解脫讓他終究狠狠的跌入著美麗陷阱,無法自拔,粉身碎骨!似乎大廳裡也並不是向來沒有溫度的,只是缺少願意相互取暖的人罷了。
三
如果有一天他們之間必須有一個人得死的話,她願意用她的死換取他的生。趙豐兒趴在餐桌上雙手托腮雲淡風輕的對尹澈說著這番內容沉重的話。況且語氣篤定的把她自己都嚇到了。
尹澈卻沒有被她莫名其妙的話驚倒,只是一頭霧水的問:“你沒發生什麼事吧?”
趙豐兒苦笑了幾下隨之又是一副沒心沒肺的嬉笑皮囊,說:“臭小子,你不是信了吧?”緊接著又是一陣陣肆意的嘲笑聲。
尹澈狠狠地瞪著笑得手中刀叉亂舞的趙豐兒,嘴角卻勾勒出一個不經意的上揚弧度。“趙豐兒,我就說你怎麼可能良心發現請我吃西餐呢?”尹澈沒好氣的說。
趙豐兒立馬收住了最後一聲殘存的嘲笑,硬生生的將它們嚥到喉嚨下面,她習慣性地又蔑視了一眼尹澈,不知道她為什麼那麼喜歡將一切稍稍表示不滿的情緒在尹澈面前毫無顧忌的表現出來,與其說是喜歡,倒不如說是習慣。可他們才剛認識不久,說“習慣”有未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