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哪怕是經歷過各種各樣的噩夢,既有成為過被殺的人,也有成為過殺人的人,又或者是被牽連的炮灰,只是路過卻死於黑手黨火拼的路人他都沒有做到過這種類似於預知的夢,
「所以說啊,」沢田綱吉深深嘆了口氣,「你們想殺就殺,用得著提前一天讓我知道嗎?」
難道是想讓他活在等待死亡的過程的痛苦中嗎?不可能啊,這些鬼跟了他這麼多年,還不知道他已經認命了嗎?
就算知道自己明天會死,大不了今天好好玩一把。
「不過夢裡的我明天好像是主動和你們做的交易?」沢田綱吉並不管十年如一日滿眼怨恨地從各種角落縫隙瞪著他時不時跑出來嚇她一下的鬼實際上現在有多懵逼,他只是喃喃自語著,「唔不過想想好像也不錯,」
畢竟原本他身上一直在保護他的那種力量就已經在慢慢減少,看著流失速度他就算不主動提出也很快就會被鬼撕碎了,
與其在不確定時間的情況下被吃掉說不定還會當街橫死還可能牽連其他普通人的情況下,的確還不如自己安排好自己的死期,
反正早死晚死都是要死的。
「正好媽媽已經和老爸去環遊世界了,碧洋琪和小春、一平她們也已經去了義大利了,哥哥應該可以保護好大家,」沢田綱吉想了想,發現自己總共就只有這麼一點大的交友圈,圈裡的人都不用他太過擔心,「京子還好我沒有表白。」
雖然他真的很喜歡那個會對他這個在其他人的眼裡古古怪怪的人微笑的女孩子,但反正他的壽命也就這麼一點,還是不要禍害人家了,告訴對方自己的心意也只不過會給對方帶來困擾,與其在死亡前表白給京子留下一生的陰影,還不如將這個心意帶進墳墓裡唔,不過他可能連墳墓都不會有吧,畢竟他本來就希望這些鬼能將能證明他的屍體也吞掉,
沢田綱吉失蹤總比沢田綱吉死亡給人的感覺要好一點吧。
已經在確實考慮安排明天作為自己的死期的可能性的沢田綱吉坐在窗前的桌子上,撐著下巴看著窗外,溫暖的棕瞳裡彷彿倒映著過於澄澈湛藍的天空,
不捨當然是有的,但能解脫真是太好了。
他認識的人現在都不在日本了,雖然他們都成為了黑手黨,但哥哥應該能保護好大家,
哥哥可比他一個廢柴強多了啊。
「明天死的話今天乾脆出去玩一天吧。」沢田綱吉悠閒地伸了個懶腰,站起走到衣櫃前,無視了開啟衣櫃之後從衣櫃裡衝出來朝他的脖子攻擊又被籠罩在他身上雖然薄弱卻還是存在的橙紅色光芒彈回的鬼,換上了自己最喜歡的衣服,「要去哪裡玩好呢?」
反正是最後一天了,突然很想稍微任性一下啊
沢田綱吉的唇角勾起,將自己這麼多年來為了不牽連到其他人而只能待在家畫恐怖漫畫而積攢到的存款都拿了出來,
「我出門了。」對著過於冷清地家裡毫無留戀地喊一句,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門,然後毫不猶豫地走向了附近最有名的壽司店,
竹壽司裡的高階料理雖然很貴但是很好吃,而他臨死之前,果然還是要去買巨大的壽司拼盤,然後一個人吃完!
悠閒地走在馬路上,太陽並不算很猛烈,是個好天氣。
棕發青年的唇角勾勒著溫和的弧度,他並沒有打傘,也沒有將連帽衫的帽子戴上,整個人被陽光所籠罩著,俊美溫潤的臉龐都彷彿更加耀眼了,
他很喜歡陽光,並不喜歡陰暗地場所,但可惜的是他真的很難得才能出一次門,這是他給自己的限定——萬一要是死在外面那多難看,還會嚇到別人。
彷彿,或者說確實沒有察覺到路過的女孩們投過來的驚艷視線的沢田綱吉享受著溫暖的陽光,愉悅地眯了眯眼彷彿慵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