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苗一下就旺了,上前拽住一個人就問:“老師,這裡出什麼事了?”
被拽住那人一臉的激動莫名,扯著他說了半天,著重形容了何教授仗勢欺人反被打臉的細節,聽得嚴稀心裡都跟著激動了起來,連忙問他:“跟何教授比賽那人呢?”
“在那呢!”被拉住的老先生指了已經被搬開桌子的展示臺,“你瞧上面全都是記者,肯定被人圍在裡頭出不來了。”
嚴稀跟他老師說了兩句,自己興沖沖地朝著展示臺上擠,就想看看那個拍出了這等反轉大劇的年輕人得長成什麼熊樣。臺上的記者攝像們被他給撞了個東倒西歪。
邵衍確實出不去了,A省協會里的會員們擋在他前面阻止記者的靠近,可路已經被圍了個水洩不通,人根本就沒法移動。他雖然蠻想上電視的,但被人用這樣的方式採訪就有些煩了,又不能出手打架讓媒體們滾蛋,只能強忍不耐地儘量回答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耳邊全是相機拍自己臉時咔咔咔的響聲,邵衍都快忍不住皺眉了,才忽然聽到外頭傳來了一個帶著虛弱和驚訝的聲音:“邵衍?”
他眯眼細看,看到那頭捲毛時就知道是誰了,趕忙朝對方做了個手勢。好不容易擠入包圍圈的嚴稀鞋子都快被踩爛了,還得了周圍的媒體們好些白眼,發現到被圍在展示臺上的人是邵衍後別提有多驚訝了。但現在可沒有發傻的時間,邵衍這個模樣明顯是被困住了。退出來後他掏出手機翻看了半天,心裡排除了沒根基的邵家父母和已經移權的嚴家爸媽,最後還是把電話撥給了嚴岱川。
嚴岱川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開會,看到來電提示是嚴稀之後直接給按掉了,第二次打過去之後才接起來,開口就要教訓。嚴稀被罵多了,聽到那邊的呼吸聲就知道要糟,趕忙不帶喘氣兒地把展館這邊的事情一股腦給說了出來。
那邊的嚴岱川沉默著,嚴稀以為他還會再問什麼的時候,就聽他說了一句“我立刻過來”後切斷了通話。
嚴稀愣了愣,看著顯示通話已結束的螢幕,心想著你過來幹嘛啊?叫幾個人來不就好了?
擺脫媒體和離開場館少說用了半個多小時,何教授被帶到場外的時候人都快虛脫了。協會里的領導本還想訓斥他,見他臉色蒼白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也懶得開口了。眼見場外亮如白晝,四周還零星遊散著幾家媒體,他們不敢多呆,回到車裡之後才總算放心了一些。
車上還有P省協會的其他會員,看到何教授的時候鼻子都快氣歪了,指著他大罵:“沒有那個金剛鑽你攬什麼瓷器活!這兒也是能讓你囂張的地?好了!看到了!現在丟大人了!電視臺都拍到了,你讓我們以後怎麼做人?!”
何教授沒力氣也沒底氣回嘴,死氣沉沉地窩在車座上任由他罵,只覺得一路出來的媒體追問就像是做了一場噩夢。他無力去想自己今後將要受到多大的影響,因為腦袋裡一旦出現類似的計算他就想要把頭朝牆上撞。不久之前他還那麼風光,進場的時候聚會的時候所有人都在用羨慕的眼神仰望他,他的榮譽地位威望和財富是他最大的本錢。
可現在,周圍卻只剩下了嘲諷譏笑和責備,造成這一切的,只是他一個不經大腦的舉動。
邵衍!
還有這個名字!
何教授簡直無法相信也無法容忍自己輸給他,這只是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
他有什麼勝得過自己的呢?除了年輕和漂亮的臉蛋外,他拿過和自己一樣高度的獎項嗎?字畫能拍賣到五位數嗎?他在S市甚至還要借住在朋友家!第一次見面時小心翼翼地把坐計程車的找零數完之後才放進口袋!
他憑什麼能寫出勝得過自己的字?他的父母能有足夠的本錢來培養一個孩子嗎?一切都只是老天爺太不公平,給了一些人他們本不該擁有的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