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交道啊?心中自然也怕嚴家的壞名聲影響趙家仕途,又擔心大女兒被嚴家的壞男人騙,怎麼可能同意?可沒想到李玉珂剛猛的作風直接從生活延續到了感情,在明白到趙昇平不可能同意她這門婚事後,她直接跪地給趙昇平夫妻磕了三記響頭,然後毅然決然地跟著嚴頤私奔了。
其實也不能叫私奔,那個年代,應當是“追求自由感情”。但趙家無可避免地也因此受到了些指點,後來隱隱約約傳回了李玉珂婚禮的訊息,趙昇平被氣地放下狠話要和大女兒斷絕關係,自此之後竟然真的就沒有再聯絡。哪怕李玉珂找的小貨車把電器傢俱運到了趙家門口,趙昇平也能抵著門喝令他們給退回去。
臨終之前,趙昇平憋著一口氣,硬是強迫小女兒發誓再不和長姐來往才嚥下去。趙昇平死後李玉珂來參加了葬禮,穿著一式西方風格的黑外套黑裙,手臂上戴著白紗,遠遠站在殯儀隊之外和邵母四目相接,但從始至終沒有靠近。
從那往後,邵母就再沒見過李玉珂的蹤影。只知道嚴家越來越勢大,李玉珂生了個男孩,李玉珂生的男孩上幼兒園了,連去幼兒園都帶著四個黑西裝黑墨鏡的保鏢。
邵母結婚那天,也是這樣的黑西裝保鏢送來了一整車嫁妝。邵母默不作聲地收下了,父親臨終前的話像一句魔咒,但她心中始終是有著這個姐姐的。
再回首幾十年,姐妹相見,邵母才猛然明白到自己心中這麼多年,其實一點也沒放下過對對方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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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珂替邵母抱不平,說要教訓邵玉帛一家,但事實上連邵衍都知道,這句話做起來並沒有說出口那麼簡單。
邵家三代人積累下的權勢不是說著玩的,嚴家在黑道聲名顯赫,可發家畢竟不過二十多年,新貴和舊權的碰撞恐怕很難單純用勝負二字形容結果。
邵母也嘆息,反倒來勸李玉珂:“算啦,我們也沒有證據。老爺子遺囑白紙黑字在那,有問題又能怎麼樣?邵玉帛現在正風光,和他對上,你們也未必能落到好。”
李玉珂沉默,邵母說的確實是實情。來找邵母之前她就打聽過了邵家遺產裡的這些彎彎繞繞,自然對很多內情也瞭若指掌。邵玉帛當初繼承邵氏出示的是具有法律效應的遺囑。這就是最難辦的一環,A市負責遺囑公證的部門內關係很複雜,有些人未必是嚴家能輕鬆吃下的,背後再站著一個累積了近百年人脈的邵氏集團,手握邵氏百分之五十股份的邵玉帛在如今的A市已經擁有了極大的話語權。就連嚴家,也不能輕描淡寫地將此視而不見。
邵父試探問:“A市管不了,再往上……?”
李玉珂沒說話,嚴頤思索了片刻之後,還是實話實說了:“往上的關係更深。你恐怕不知道,你那個弟媳婦廖和英,他爸廖德好像遇到了貴人,我兒子說他們一家現在連在B市都勢頭很大。”看邵父滿面都是驚詫,他又抬手拍了拍邵父的肩膀,“你也別急,我兒子明天就能從B市回來。他認識的人多,對B市那邊的大關係也瞭解,我讓他明天直接到咱家,有什麼問題一家人坐下來一起討論。總能多點主意。”
“你兒子?”邵母立刻就有些激動,“是小川吧?小川該多大了?我記得他比衍衍大好多呢。”
談起兒子,李玉珂的眼神也柔和了很多:“都二十七了,比衍衍大八歲。”
“現在嚴家的生意已經交給他了?”邵母得到確定的回答後,忍不住就有些羨慕,“真是能幹。我家衍衍要有小川半分好,我也不至於操心那麼多年了。”
躺著中槍的邵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