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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府店御門席包廂內一群人捶胸頓足的時候,邵衍正在家裡換衣服。
邵母苦著臉翻衣櫃,到了用得上的時候,衣櫃裡的哪件衣服都讓她覺得不滿意,邵衍也好脾氣地任由她打扮,邵父倚在門邊順便問剛才廖河東打電話的事情。
邵衍去參加邵氏股東大會一次就和廖河東有了來往這件事也是頗叫邵父驚奇的。讓兒子去股東大會露面他一開始不過是抱著刷個臉熟的心,畢竟邵衍之前失憶了,甚至連身邊很多應該記得的常識都忘了個乾乾淨淨。集團裡的股東——尤其是廖河東這種從邵老爺子在起就上躥下跳的,一個個都是人精子。從前在邵氏集團工作時,就連邵父自己有時候都拿他們束手無策。他原本以為邵衍和他們對上肯定要吃虧的,也做好了安撫跌跟頭的兒子的準備——不經歷風雨的男孩子怎麼能成才嘛!不過現在看來,他好像是低估自家兒子了。
“廖河東?”邵衍仰著頭任由母親給搭配領帶,聽到父親的問話,思索片刻後才道,“他這人其實還成,我本來也沒打算搶他的東西,他對我當然不壞。他心思在邵家那個還沒開業的酒店上。”
“怎麼說?”邵父有些不明白。
“他跟邵玉帛要管理權。”邵衍雖然不太懂現在這些企業的具體運營機制,但古往今來實權都是個好東西,這點他是明白的,“邵玉帛不同意,說要集團直轄酒店,廖河東說這樣對酒店日常運營有影響,兩個人氣氛很不好。對了,廖河東提到了趙韋伯。”
邵母最後挑了一隻細細的寶藍色的時尚款領帶,心滿意足地給邵衍繫上了,聞言手上一頓。
邵衍垂眸看著母親:“他和他的幾個徒弟都進了新酒店,趙韋伯自己還拿到了酒店的股權,邵玉帛上星期提他做了酒店總經理。”
邵母笑了笑,目含不屑——那個白眼狼,等到有一天落魄了,即便是爬到自己腳邊,她也不會再搭理一眼了。
兒子難得要出門赴約,邵母顯得有些激動,一個勁兒地問他錢還夠不夠,一看兒子皮夾裡只剩四五百現金,趕緊給他數出三千又裝進去,邵父熄了煙也亦步亦趨地跟在旁邊叮囑:“你要好好和朋友相處,別亂發脾氣,別跟對田小田似的那麼不客氣。出去玩記得要買單,這樣大方一點朋友才會多……”
邵衍聞言倒是頓了一下,買單這事兒他做的還是比較少的,之前大學裡組織的秋遊,他跟班裡的同學們一起去市裡某個他忘記名字的公園,一路被好多女孩請吃了冰激凌,到了目的地後總有人請他吃飯,文獻班一群同學眼睜睜看著他被其他班拉走,臉色還臭的可以。
確實是要給錢,老吃別人的看起來太小家子氣了,邵衍暗自點頭,心中對邵父這種教育感到認同。
邵衍上車後落下車窗朝父母擺擺手示意他們回去,邵父看著眉眼漂漂亮亮的兒子,心頭一軟,沒話找話問:“遇到事情記得給爸爸媽媽打電話,約你的朋友叫什麼名字來著?”
邵衍微微一笑,抬手關上車窗,聲音從窗縫裡傳出來:“不是朋友,是邵文清。”
“哦,哦。”邵父點點頭,還對駛離的車屁股傻乎乎地擺擺手,三秒鐘之後才瞪大了眼睛,跟同樣反應過來的邵母對視了一眼——
——跟誰?!
☆、第二十五章
司機看到後視鏡朝車追趕的邵家夫妻愣了一下;本想停下車;冷不防聽到後座的邵衍沉聲來了一句:“繼續開。”
他從車內的鏡子中看向邵衍,對方也正似笑非笑地從鏡中看著自己,目光相觸,司機後背一凜;沒敢停下;一腳剎車加速離開了。
此行的目的地他並不陌生,是邵衍以前經常去的一家娛樂城;規模和硬體設施在A市首屈一指;性質也有點特殊。作為邵家的老司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