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羅飛風一樣跑近。他這人實在奇怪,校服不好好穿,書包也不好好提,像是那種在普通學校裡遍地可循的壞學生,用各種離經叛道的舉止彰顯自己的與眾不同。邵澤覺得他特別幼稚。從小到大就沒成熟過哪怕一次,偏偏還覺得自己這樣特酷,老是嘲笑邵澤規律和循規蹈矩。
“書呆子!”韓羅飛不客氣地喊了一聲,不知道跟誰學的禮貌,上來就要用拳頭捶邵澤的肩膀。
邵澤皺眉,微微錯步躲了過去,身形輕靈,同時繞到韓羅飛身後踹了他一腳。他哥說了,在外頭碰上不長眼的,想打就打。
“嘴巴放乾淨點。”
邵澤腦子聰明,加上每天都有外語和家教課,從小學起有些科目在考試中就沒扣過分。韓羅飛心一直那麼野,也不知道是跟誰過不去,就是不願意好好經營自己的未來。四年級的時候邵澤就見過他抽菸,上課時睡覺打鬧老師已經管不住了,每週能來學校上課的天數也是屈指可數,成天在外頭打架鬧是非,要不是靠著家裡有錢,恐怕早被開除了不知道多少遍。
被這種人鄙視邵澤相當的不服氣,邵澤還看不起他呢!
韓羅飛被直接踹趴,無奈天生嘴賤,趴在地上擺來動去,看到邵澤手裡的粉色信封,齜牙咧嘴地說:“又收情書了啊?”
他從地上掙扎著爬起,拍掉衣服上的灰,猶豫了一下,沒敢再伸拳頭去捶邵澤的肩膀,於是上前試圖勾肩搭背。
邵澤嫌惡地躲開他:“你身上髒死了,離我遠點。”
“……”韓羅飛簡直想嘔血,這就是從小到大身邊長輩老師人人交口稱讚的那個有禮貌懂事又聰明的十全小孩?
邵澤把信封塞進書包裡,韓羅飛吊兒郎當走在他身邊,一步三晃道:“也就你還那麼墨跡了,那些女生給我這種東西,我根本收都不收。丟垃圾桶不就好了?還帶回家,你想幹嘛?登記一下自己後宮冊上記了多少人啊?”
邵澤沒理他,把信封仔細地夾進兩本書的縫隙裡。他哥說了,對女孩子要體貼尊重些,人家寫信那麼耗費功夫,出於禮貌,他也不應該像韓羅飛那樣對待一份心血。
韓羅飛見他不理自己,嘖了一聲,又要搗亂,便見邵澤忽然抬頭看向自己,冷冰冰的一個目光瞬間將他鎮老實了。
兩家來接孩子的豪華轎車停在校區門口,韓羅飛看到自家的車標,腳步立刻頓住,匆匆和邵澤告了個別,罵句髒話後轉身就跑,助跑跳躍,攀上不遠處的一處圍牆,瞬間就跑了個沒影。
邵澤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徑直朝車走去,司機下來為他開門,韓家的司機也從駕駛座鑽了出來,苦著臉望著自家小公子消失的方向。
他轉過臉來:“邵小先生好。”
邵澤對他點點頭。
韓家的司機問:“邵小先生和我家少爺是朋友吧?知不知道我家少爺放學之後一般都在哪裡活動?”
“我不知道。”邵澤冷淡地回答了一聲,又強調,“我和他不是朋友。”
韓家司機笑得特別無奈。
***
家裡,邵媽媽一邊調咖啡一邊長吁短嘆,邵父探頭看她動作,老婆在國外跟人學做拉花咖啡,坐趟飛機回國就全給忘了,現在用糖漿畫的圖看起來跟鬧鬼似的。
邵父問:“你幹嘛嘆氣,忘記了就別畫了,要我說,還不如就把糖漿全部掉進去攪合均勻就喝呢。搞得再漂亮,還不是給人喝的?”
“我哪是在為這個啊。”邵母覺得沒勁兒,放下手上的東西,一邊哎呀哎呀地大喘氣,一邊趴在桌面上發愁,“我在想小澤呢,這孩子是不是叛逆期了?我昨天看他寫字,多唸叨了兩句,看他好像特別不耐煩。”
邵父愣了愣,掐指一算,才遲一步反應過來:“算算日子,好像是要到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