獍緩緩從狻猊的屍首上退下,回頭看向面露怯色的妖獸們。
“很好。”
獍緩緩吐出一口氣,尖銳的鑿齒翻出。
張緣洞並沒有說話,只是踏前一步,持青龍劍朝地上劃出一道深深的溝壑。
溝壑裡散出幾許劍氣,讓眾多妖獸汗毛倒豎,獍的臉色愈發黑沉,但也沒有離去。
張緣洞面上浮出笑意。
“不若跨過來,試試看?”
獍頓時汗如雨下,只因張緣洞話中的殺意猶如實質一般,撲向了它的臉龐。
“法師好手段”
話還沒有說完,張緣洞便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看在果然和尚的面上,我才遲遲不出劍,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十息時間,滾回去。”
身後的天兵力士面容一肅,手中刀兵指向妖群。
獍從臉上擠出一道看似很和煦的笑容,點頭答道:
“這便走,這便走。”
它迴轉身子,目光深沉的看向面前的妖獸。
“還不回去!”
獸群如蒙大赦,頓時一鬨而散,遁入密林之中,沒多久,林中只剩下獍一隻妖獸。
獍緩緩步於密林之中,時不時回頭看一看張緣洞,似虎似豹的臉上總是掛著類人的笑意,頗有幾分詭異。
張緣洞也不和他廢話,直接掃出一道劍氣,穿透幾棵古樹,在山壁上炸裂開來!
獍立住身子,如同貓坐,笑道:
“法師,來日方長,天池的風光很好,得了空來坐坐?”
張緣洞將青龍劍收回劍鞘,點了點頭,也笑道:
“哪天心情不好了,定然上門叨擾。”
林間樹枝搖動,四面刮來狂風,捲起一地煙塵,挾裹樹葉,拂過獍的身子。
“那便好,我隨時掃榻相待法師。”
話畢,不見蹤影。
張緣洞把手一招,眾多天兵也再次化作白光,遁入了他懷中。
“哈”
凌霄閣主鬆了一口氣,歲寒三友也重新變作人身,拱手上前,朝著張緣洞謝道:
“多謝禪靈道長了。”
“分內的事,何必言謝。”
言罷,張緣洞還扭頭看了一眼小鎮中的諸多精靈。
它們臉上對自己的牴觸之意倒是淡了許多,但也好不到哪裡去,取而代之的,是畏懼的神色。
五郎嚥了咽口水,小聲嘟囔道:
“莫不然是專門”
凌霄閣主紫須一抖,不等五郎說完話,一個閃身落至他身前,照著那張俊俏的面龐就是一耳光!
啪!
五郎連忙捂著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凌霄閣主。
“蠢貨!”
凌霄閣主扯著五郎的衣服領子到身前,怒罵道:
“猢猻怎麼這般不曉事!”
凌霄閣主和歲寒三友心中都明白,張緣洞這時若是為了服眾,何不等他死上鎮中幾隻精靈再出手,效果想是要比現在好得多。
張緣洞卻不以為意,攔著將要開口喝罵的歲寒三友,說道:
“三位,現如今有件事麻煩你們。”
松叟擺了擺手,“何談麻煩兩個字,禪靈道長只管說就是。”
“鎮中可有香火紙錢一類的供神事物?”
“有啊!果然大師常要作佛事,每逢菩薩誕辰就要用到。自然不缺。”
張緣洞瞭然,取出懷中的洞玄天籙,說道:
“身神究竟有些護不住,我意欲做個壇場,點下兵馬護在小鎮周圍,只是少有香火供奉,望幾位費點心思,整治個神龕出來,我好安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