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稍作休整之後,便入了慶元府。
沒有百姓夾道歡迎。
城內只有殘垣斷壁。
莫說是人,雞也見不得一隻。
蘇承津步入那座未曾建好的皇宮之內,命手下砸開了宮中的內庫。
好在,金銀布匹之類未曾焚燒。
這次出征廢了國庫中的三成錢糧,有此補充也算好了。
蘇承津命手下搜刮城中財物,分令作處。
事後,他便坐在殿前的臺階上,聽著身邊參議報告此戰得失。
“黃金三十萬零三千兩,白銀六百七十萬兩,布帛兩百四十二萬匹”
“梅州貧瘠,能做到如此,趙全忠還真有手段啊。”
“大概還有陵州四縣的錢糧充入。”
“那四縣就由陵州刺史去管吧,戰損呢?”
“死傷士卒八千,民夫兩萬餘。甲冑,箭矢一應軍械,庫中還剩六成。”
“確實是大勝。”
“不過將軍,那天降力士已然不見,不知損失幾何,但符甲士卒,原有五千之眾,如今損卻八百零六員,陛下不會”
蘇承津沉吟一陣,道:
“這也不算太多吧。”
蘇承津站起身子,說道:
“將繳獲錢糧折去三成,我書信一封於義王殿下說明。”
參議俯首退下。
蘇承津忽然問道:
“這回得虧禪靈真人,他現在處於何方?”
“額說是去了城中的宮觀看看。”
張緣洞站在一處道觀的山門處,看著牌樓上的掛著的鑲金大匾。
“敕建福華宮。”
張緣洞步入其中,走過山門,正要進入靈官殿。
忽而看見,那殿宇左下帷幔之中縮著一隻腳。
張緣洞上前掀開簾子。
是個小道童。
道童安然的躺在角落上,嘴中留下一道涎來,睡得很安詳。
張緣洞拍了拍他的頭。
“童兒,童兒。”
道童睜開朦朧的睡眼,揉了揉眼角,抬頭看向張緣洞。
“唔”
“快些起來。”
張緣洞一把拉起道童,拍乾淨他衣服上的灰塵,說道:
“怎麼在這裡睡覺。”
道童還沒反應過來,小手拍了拍自己的嘴巴,打了個哈欠。
待得回過神時,他才仔細的打量著張緣洞。
“額這位師兄,我不認識你,師父走前叫我不要搭理不認識的人。”
張緣洞笑了笑,但也明白了大概,撫著道童的頭,說道:
“咱們是同道,不要怕,這觀裡的道眾都走了?”
“誰說都走了,還有我呢!”
小道童嘟著嘴巴,很是氣憤的說道:
“昨夜師父叫我守觀,他和師兄們都被當官的老爺請去吃好的了,偏偏不帶著我!”
“你師父是這麼和你說的?”
“嗯。不過師父說了叫我藏好,回來時找不到我,便給我買豆沙饃饃吃。哎呀,被你找到了,我得換個地方藏好!”
說罷,小道童火急火燎的又鑽入另一道簾子裡。
張緣洞默唸了一句‘福生無量天尊’上去揭開簾子,說道:
“你的造化也算大,這樣還沒被那些賊人發現。”
道童很是惱火再次被張緣洞壞了好事,但眼睛一轉,說道:
“咱們這裡沒有賊人,都是好人,你不要說我師父的壞話。若是我藏得深了,師父找不到我,著急怎麼辦?”
張緣洞心裡越發堵得慌,幾欲開口,卻都堆積在舌尖,化作一道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