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寒暄,不主動說話,卻又一一笑著給予向她主動搭話的人回應,耳朵還忙著聽八卦。一場酒席下來,內裡雖疲憊萬分。面上卻一絲不落。還把眾人的神色反應都盡收眼底。等散了席,聽了會兒戲,才出聲告辭,理由嘛,很好找,家中兒女幼小,出來太久不放心。
等回到了謹園,子肜忙不迭的洗澡換衣,像是要忙著把一些明裡獻媚暗裡酸嫉迫不及待的洗掉。
等子肜收拾乾淨了坐下喝茶,賈政也回來了。今天還是有些收穫的,最起碼知道了那家叫做“多寶齋”的洋貨鋪子是朱楊氏的產業。
說來也巧,那時在席上,正好有一位夫人說起前兩天買了一臺西洋自鳴鐘,給家裡來做客的妹妹看上了,就做了人情。回頭來想再給自己尋一座,卻發現沒貨了,下人跑了幾家洋貨鋪子,不說是比原來那樣更好的,就是差上一些的也沒淘著。那位夫人說起來還面帶懊惱之色。
府臺的夫人馬氏就介面問道原是在哪間鋪子買的,那位錢夫人回說是“多寶齋”。頓時,席上就有幾個輕笑聲。馬伕人就開口笑道:“得,東家就在這裡,這要貨都要上門來了。” 子肜也配合著露出不明就裡的樣子,馬伕人就解釋道:“這家鋪子是楊家的,至於找誰要貨嗎,就看這裡誰最笑得歡。”
朱楊氏忙介面到:“不值個什麼,原是上次的都賣斷了貨,等進了貨我讓他們給錢夫人送到府上去。”然後才有給子肜解釋,原來那間鋪子是孃家給她的產業。也請子肜沒事逛逛。
賈政聽了這些,到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了。巡撫如夫人名下的產業賣鴉片,這也太明目張膽了吧。這是因為做主子的一方獨大,所以目無法紀,還是下人扛著柱子的牌子胡亂作為?
可是不管這朱大人知不知情,這下都牽扯進去了。現下里情況變複雜了,而這朱大人又是太子的人,不管是下人貪錢,還是朱楊氏貪錢,抑或是朱大人貪錢,更甚是太子撈錢,還是別人做局,現在他都得去查個明明白白。離京這麼遠,本來只想著一心乾點事,沒想到還是和皇子牽扯上了,還是捲入了是是非非。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歇息了一晚,第二天,賈政早起就佈置開了。廣州查來查去,只能暗中盯著那幾家的進貨渠道,只是很不如意,盯了很長一段時間,才發覺這幾家的進貨規律。只是在貨物中到底有沒有夾帶著別的,就無法探察了。
既然這邊沒有進展,只有另尋法子。賈政對子肜說,既然已經上任了,就去下面幾個州府去轉轉,巡查一番,主要探訪一下還有沒有別的地方還有這東西賣了。最主要的還要去靠海的州府大力暗查,那裡有好多個囤商。西洋船隻進了來,有些是自己找人慢慢兜售,但大多是找個囤商一下子出清。而由囤商慢慢批發給一些鋪子或行商。當然也有一些商業大家本身就是囤商而且下面還眾多的鋪子的,比如說。楊家。
賈政不在家,子肜就緊關府門,平時也就幾個採買上的下人從小門進出謹園。門房上倒是日日收到請帖,有請過府小聚的,有請出遊看景的,形形色色五花八門。子肜一一回帖婉拒,倆日下來,也就煩不勝煩,關照門房,說是老爺未歸,一律不收帖子,才好容易清靜下來。
只是才剛清靜了幾日,竟有女眷上門拜訪。人都上門了,總不能拒之門外,只得迎了進來。來人正是那朱楊氏。
照理來說,未下帖直接上門是失禮的做法。只是未想到這朱楊氏仗著商賈之女的身份在官員氏族中本身就上不了檯面,又是側室,將失禮發揮到極致,直接用無禮作為武器來達到她的目的。看吧,我本身就是不上臺面的,所以我無禮,你們本不就是看不起我嗎,就是無禮了也再壞不到哪裡去了。但是你們不一樣,你們得不能失禮,不然就是有**份,你們還不能跟我計較,這叫豈能跟我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