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子肜現在怕熱,他也不像往常那樣抱著她了,只是一下一下的擼著子肜的背,嘴裡說著:“那也沒什麼,砸就砸吧,發洩出來總是好的,可別憋在心裡。”
在賈政的撫慰下,子肜總算暫時太平了。賈政雖不懂醫,但常識還是有的。天熱,有身子的人溫度又高,晚上難免不能安眠。這睡不好覺的人,脾氣自然是大的了。至於與以前兩次的不同,賈政說不上來,也就不想再提,免得子肜更擔心。沒有空調,咱不是還有老公,於是賈政牌人體風扇再一次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許是發洩了下,又許是賈政的撫慰,子肜到是難得地睡得安穩。第二天起來,倒也有久違了的神清氣爽之感。趁著好心情,子肜開始琢磨問題的結症,現在還是懷孕早期。這問題不解決,以後幾個月的日子總是不好過的。
子肜開始慢慢整理自己的心情,吩咐不讓人打擾,拿了紙筆開始記錄。首先一一列出心中感到煩心的事,擔憂的事,害怕的事,一點一滴都不放過,等列完單子,不由呼了粗氣。看來,不整理不知道,原來壓在心裡的事還真不少,光列單子就快是忙了一個上午。起身,揉了揉後腰,出了書房在廊下站了會兒,馬上就有貼身丫鬟上來扶住她,嘴裡還叨叨著子肜不知保養,在書房一坐就是一上午。子肜知道她是關心自己,可這事沒完自己也總吊著,笑著拍拍她的手安撫,又就著她的手大口的飲了清水,也不吩咐傳飯。又轉身進了書房。
這一次,她在別的紙上開始對應著寫著,先假設這事最壞和最好的後果,有沒有解法,大概的條件,如沒有解法的,是暫時沒有還是條件不成熟,等等等等。等最後一件是忙完,子肜看著那一摞紙,從頭到尾又捋了一遍,除了那些雞毛蒜皮以及相對應的應對,剩下的大事就是他的幾個孩子了。仔細看了看,心中豁然開朗。那幾件懸而未決的,除了珠兒的身子以及媳婦,元春的進宮問題,剩下的都是肚子裡的這個孩子的。而珠兒和元春的事不是現在就冒出來的,那就是這個寶玉還沒有出生就讓她操心上了。還是她這個娘竟然讓自己的孩子給降服了。
說到底,大概還有些來到這個世上一直以來的一些負面情緒的積累吧。雖然自己一直以來表現得很平穩,心態也把握得很好,但是總有些東西淤積的。再有就是,這寶玉好歹是紅樓的主角,雖然自己一再對自己說,這是自己的兒子,與上一世的兒子沒什麼不同的,但多多少少被那本書所影響吧。也正因為他的來到,時時意識到著有那麼一本書,雖自己也一再地提醒自己,日子是自己過的,只要做好自己就好。但總是有意無意的比較著那些結局。雖不知道這樣一直下去會怎麼樣,但是現在的情緒就有些失控了。
找到了癥結,心中的鬱氣竟然就散了些,也不硬逼著自己怎麼樣。有些東西不是說想放下就馬上放下的,知道了問題,慢慢改就是了。
出了書房,在紫芝等一眾的控訴的眼光下,子肜倒是難得胃口大開的用了遲了很久的晌午飯,才又在自己屋子裡轉圈子消消食。等到想午睡時,元春已經午睡起來了,過來跟她親暱。子肜想著前段時間疏忽了自己這兩個兒女,心中有些愧疚,也就陪著她說話。這一聊,時間就過得快了,等回過神來,太陽已經西下。子肜索性帶著女兒在廊下一邊看著夕陽下的滿園景色,一邊等著丈夫兒子歸來。這一世,雖不能像前一世裡在家門口等著丈夫歸家,但在這兒,也因該差不多吧?
珠兒比賈政先回來,看著母親妹妹站在廊下等著,臉上先是一喜,但接著就端起臉來了。快步上前來給母親請安。也沒來得及搭理妹妹,就扶著母親往屋子裡走。等進了屋子裡把母親扶在椅子上坐穩,又細心的倒了杯水遞給母親,才回頭摸了摸妹妹的頭。
也顧不得自己還沒梳洗,珠兒就把屋子裡跟著的人都叫了過來,端著臉發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