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絆腳石就少了一塊,還是最大最結實的那種,怎叫她不心花怒放?看著賈赦猶豫她心裡急的不行,真恨不得能替他答應了。後來在二老爺的勸說下,自家老爺總算是點了頭了,她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樣感激過二老爺的。可是還在她昏滔滔樂顛顛的時候,怎麼覺得老爺的話不是味兒,這是在顧惜她?總感覺不像啊?
當邢夫人還沒搞清楚狀況時,李氏那裡已經是百轉愁腸。自從那日以後,她就惶惶的,雖說自己一直對自己說,她沒做什麼,婆婆在她面前說話。她只能聽著,她一點也沒錯。可是,心裡還是告訴她,她一定做錯了,不然,相公怎麼會昏倒的?醒來以後又對她淡淡的?完全不像以往一樣。只是為了肚子裡的孩子,她一直寬著自己的心,她又沒做什麼,甚至於連一句話都沒說,相公只是身子不好,懶得說話罷了。
可是接下來的事實在太出乎她的意料,相公竟然不要爵位了,這麼大的事,他怎麼從來都不說?難道自己在他眼裡什麼都不是?甚至於一點都不顧年以後的孩子,他怎麼可以這樣?自己的孩子還在肚子裡,就這樣被他無視了?她已經被這樣的訊息驚呆了,可是沒想到,後面還有更讓她吃驚的,她,被禁足了?雖然面子上的話說著漂亮,但其實,就是這個意思吧?
不讓管家?以前她把事推了,那是她的想頭,她的選擇,現在這樣卻是被奪了。以後,相公那樣子了,她手頭又是一點權也沒有。那他這支算個什麼?純粹就是個笑話了吧?相公怎麼可以這樣對她?她就這樣被厭棄了嗎?那她以後要怎麼辦?相公以前對她的種種的好一一閃現在眼前,他和她對句的樣子,他和她共畫的深情,他雖有些蒼白但還是俊秀的容顏,他英挺的眉,他黑亮的眼,他總是帶笑的嘴角,忽然間,一句話語直刺她心底,“雖說是嘴上叫著嬸孃,其實我心中把她當著親孃一樣。”
她終於曉得自己是錯在哪裡了,只是現在是不是太晚了?她一直呆木著,哪怕是賈瑚被扶了進去,她也只是愣愣的跟著,全沒了往日的一絲作派,哪怕是老太太至始至終沒看她一眼她都不覺得,只是最後老太太的那句讓她顧著身子顧著孩子的話讓她聽了進去。是啊,她還有孩子,這孩子會給她帶來轉機,她還可以挽回的,一定的!李氏暗暗撫著還未怎麼顯形的肚子。就像落水之人終於抓到了浮木,眼睛又亮了起來。
賈瑚的身子慢慢的好了起來,等到開春時,已經行動無礙。他這段臥床的時間,賈珠賈璉得空就來看他,怕他病中寂寞,賈璉更是時常粘在他身邊,連外頭都不大去了,更別說胡鬧了。因此上,經這一場病,小兄弟幾個反而更加要好了。
元春也是日日的來,只是身上事多,要幫著管家,又要學些個技藝,又想要陪著弟弟妹妹,倒也不長坐。寶玉也是常來的,每次都是跟著元春身後一起來,他還小,沒什麼正經事,除了玩,也就是跟著父母兄姐學認字,聽故事罷了。他也很喜歡這個大哥哥,這個大哥哥雖然身上總有股子藥味兒,但他是聞慣那味的,家裡娘和姐姐也成天擺弄這些,他倒是一點不怕燻,反而覺得香。他喜歡這個哥哥,大概也是因為這個哥哥身上有熟悉的味道吧?只是這個哥哥老躺在床上,陪寶玉玩一會兒就累了。所以,寶玉還是希望哥哥快點好,可以陪他到院子裡多玩一會兒。
賈瑚本就疼愛著寶玉這幾個小孩子,這一下,就更疼到骨子裡去了,還想著,要是李氏的孩子生下來,他也帶著他或她這樣玩,這樣撫育這樣教導,一定很好。
至於大房的另兩個孩子,反倒不及賈珠他們親,甚至連探丫頭都比不上,探丫頭看見他,還知道軟潤的叫一聲瑚大哥哥,然後伸手要他抱,而迎春只會躲在奶孃身邊小聲地叫他一聲大哥哥。而賈琮更像個女孩子似的,輕易不上他這兒來,來了也只是打個唿哨就走了。他知道這倆個孩子身子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