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便密如箭雨,覆蓋了整個小院。
再看青紅婆婆這邊,須知塑魂已到了最後關頭,正是極其消耗心神的時刻。她左肩已經被一根黑羽洞穿,鮮血直流,只能勉力維持著站立姿態。
之所以沒有受到更多攻擊,是因為那頭麒麟飛身趕到,護在她的身前。用獨角幫她撥擋開其他的黑羽,口中兀自嚼著杜衡嫩葉。
紀小芒很快從慌亂中恢復過來,眼神瞬間變得無比凌厲。他心念一動,犀甲上身。他向身側的院牆踏去,借力一躍便來到雲瑾上方,只聽得叮叮噹噹不絕於耳,替雲瑾擋下了所有黑羽。
少年在半空之中咬緊牙關,雙手凝氣成刀,向接近的兀鷹交斬而去。那兀鷹只顧埋頭前衝,悍不畏死,被火刀斬成四塊,羽毛紛紛揚揚掉落在院中,竟無一絲血跡。
紀小芒翻了個跟頭,穩穩落在地上,他見青紅受傷吃痛,連忙跑過去攙扶。卻見陣中發生異變:雲瑾頭上的綠葉幻象開始向相反方向急速旋轉,先前經由塑魂之術填補好的缺角又重新化成灰塵,隨風消散。
青紅緊閉雙唇,眼中血絲密佈,哇地一聲,口中鮮血噴湧。
紀小芒大驚失色,那黑色羽箭看起來並不是多麼高超的法術,青紅婆婆雖然中招,但不應該這樣嚴重才對。
她拭去血跡,向兀鷹飛來的方向憤恨地叫道:“塗淮!你這狗賊,難道就不能等等嗎!”
“等什麼,難道要等師姐拉開架勢再打?”上方枝葉喀喀斷裂,為午後的驕陽騰出了一大塊地方。
那名黑袍怪客左手握著一根木杖,巍然站立在一隻更大的兀鷲背上。一人一鳥,幾乎將酷烈的陽光完全遮蔽。